姜嘉月还未说什么,秋娉便抢先道:“秋娉想要和殿下回上京是想要为我父讨回公道,其他的风言风语秋娉都不在意。”
说完,秋娉单膝跪地,左手放在膝前,沉声道:“还望殿下成全。”
姜嘉月轻轻瞥了眼秋娉,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角,轻声笑道:“秋娉娘子都这样说了,殿下又还有什么顾忌的?”
徐怿紧抿着唇看着姜嘉月,兀地笑道:“那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待徐怿跟秋娉走后,姜嘉月让人关上门后,舒心地拍了拍自己胸口,长长呼了口气,眉眼弯弯,眼带笑意。
一直躲在门后没有露面的杏枝好奇道:“娘子不喜欢秋娉娘子?”
姜嘉月皱了皱精致的鼻尖,不喜道:“她一开始接近我的用意便让我不喜,便是在我身边心中也一直想着其他,这样的人留在我身边,我还要担心什么时候她连我也会算计,现在她要走便让她走,倒还让我放心些。”
一旁的杏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再提秋娉。
姜嘉月说完后,笑眯眯地拿起手中的信,并未打开,而是左右翻着瞧了瞧,然后就蹦蹦跳跳地向宋婉宁住的院子跑去了。
那边,秋娉沉默地跟在徐怿身后,一言不发。
徐怿坐上马车后,掀开车帘,冷眼看向一旁的秋娉,冷漠道:“你不应该跟我回上京的,留在姜府你才有价值。”
秋娉低垂着头,淡淡道:“姜五娘子防着我,便是留在姜家,我也不过是一步废棋,起不到用处。”
徐怿听言,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关上了帘子。
徐怿回上京后,永宁帝自是大悦,当场就在宴上封了徐怿为宁王,并且话中隐隐有将兵部交给徐怿的意思。
但不到一日,永宁帝便连下两道圣旨,先后封了二殿下徐睿为贤王、四殿下徐鎏为端王,并将三子放到各部历练,只有五殿下因为年幼暂时还没有加封。
永宁帝的三道圣旨,瞬间打破了上京原本的局势,搅起了整个上京的风云。
一时间,底下的官员们都在揣摩这永宁帝这三道旨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华阳宫中。
宁贵妃依旧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慢悠悠地拿着茶盖拨着杯中的茶叶,瞥了眼徐鎏,嗤笑道:“急什么?”
徐鎏不懂为什么到了现在他母妃都还不急,皱着眉不满道:“父皇让徐怿去兵部,但却让我去吏部,母妃您不怕徐怿借此机会将兵权收之怀中?”
宁贵妃嗤笑了声,慵懒地倚着,轻慢道:“怕什么?你父皇可不喜欢太有野心的人,他只是让徐怿去兵部,可没说把兵权给他。”
说完,宁贵妃睨了眼徐鎏,怎么都想不明白,她怎么就生了两个蠢笨如斯的家伙。
端王端王,可不就是让他们端正自己的身份。
听到宁贵妃这样说,徐鎏心中虽还是有些芥蒂,但还是不再提这事,跟宁贵妃喝着茶。
皇宫深处一处略显的有些破败的地方,徐睿身穿一身蓝衣,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他身边的小太监喜不自禁地跑进殿中,怀中抱着一大堆东西,开心道:“殿下,这都是内务府送来给咱们的,自从殿下您封了贤王后,这宫中的掌事对我们都恭敬了不少。”
徐睿淡淡扫了眼太监怀中的东西,又转过头继续下着自己的棋,神色没有半分动容,冷冷道:“既然送来了就收下吧。”
小太监瞧着他家冷淡的面庞,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不开心?”
“没什么开不开心的,只是你家殿下有自知之明罢了。”
徐睿淡淡道。
小太监连忙放下手中的一大堆东西,抱着徐睿的腿哭道:“殿下,您可千万不要这样想自己,陛下还是在意您的。”
徐睿冷淡的面上隐隐出现一条裂缝,轻轻踢开小太监抱着他的胳膊,瞥向小太监,无奈道:“贤王贤王,这个贤哪里是贤德的贤啊,分明是清闲的闲,莫要管闲事的闲。”
这话一出,徐睿也没有心思再继续下棋,慢慢收着棋子,叹声道:“我们啊,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外面啊,怎么样都和我们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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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漏,咕咕预计错误,一章还进不了上京副本(╥_╥)
启程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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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时光须臾而过。
这两年里,宋婉宁不时带着姜嘉月前往苍州与姜怀之一聚,她们见过了边关的风雪,也看过边关的落日。
姜嘉月在边关倒也跟着姜怀之学会了不少东西,也因此边关不少士兵都和姜嘉月混了个眼熟。
许静仪也顺利地将许家带回了曾经云州第一商的地位,完成了和许家族老们的赌约,成为了许家家主。
而许静仪成为许家掌舵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刀阔斧地将许家命脉上的掌事都给换了个遍,惹得不少族老怒骂。
在这两年里,许静仪和顾清远的亲事也被两家定下了,只待一年后完婚。
而一月前,姜怀之终于抓住了一直不知踪迹的西戎圣女,一举拿下了西戎全族。
永宁帝大喜,命姜怀之即刻便带着大军和西戎圣女回上京,他在上京设宴以备。
但是姜怀之却不满永宁帝现在让他带着大军立刻回上京。
此时的五夷内乱未止,正是趁乱而入的好时机,他又怎么忍心看到这样的机会在自己的眼前白白流失。
但是圣旨已下,便再无转机,姜怀之也只好带着大军和姜嘉月她们回上京。
马车中,姜嘉月掀开车帘,探头看着前面被士兵重重围住的一个被黑纱包住的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