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宁把岂无衣开向整个大雍,说得好听,但其中所耗费的精力又岂能一言以概之。
况且,永宁帝这样说,不过是考虑到边关的战事恐怕一时半会还停止不了,想要岂无衣源源不断地向边关输送衣粮,想要一举拿下西戎罢了。
就在这时,右列第一人站出身来,劝阻道:“陛下,臣觉得此事不妥啊,那姜怀之不过立了个小功,又何至于恩及妻女?”
闻言,永宁帝适才才好起来的脸色又肉眼可见的变得漆黑,永宁帝看向右相,讥笑道:“大雍文臣出清阳,他救了朕未来的股肱之臣,你和朕说这是小功?”
说完,永宁帝环视了一圈殿下各有心思的臣子,讥笑道:“朕看你们是想要朕的大雍再无文臣武将,任由你们把持朝政!”
见状,一众大臣又死死把头低着,心中暗恨右相非要去惹怒陛下,连带着牵连他们。
右相心中也是有苦难言,连忙跪倒在地,来让永宁帝息怒。
永宁帝见状,袖袍一挥,起身冷眼道:“此事已定,不必再议。”
见状,永宁帝身旁的内侍尖声喊道:“退朝——”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眨眼便是几日而过。
姜嘉月正在净园中跟着她爹爹扎马步时,府中的下人突然一脸惊喜地跑进净园,大声喊道:“上使带着圣旨来了!老夫人让三郎君、三夫人和小娘子去接旨!”
姜嘉月闻言,抬起袖子随意地擦了擦头上的汗,眼睛晶亮地看向姜怀之。
姜怀之抬手摸了摸姜嘉月的头,笑道:“去叫你娘亲吧。”
几番收拾后,三人衣着整齐地走向前厅。
姜怀之率先对着等候在前厅的上使作了个辑,歉意道:“让上使久等了。”
上使连忙上前扶起姜怀之,笑得谄媚道:“姜郎君客气了,本使也未等多久。”
乖乖,只要这位姜郎君不作妖,日后必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他可不敢得罪。
将姜怀之扶起后,上使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正色道:“姜怀之、宋婉宁、姜嘉月接旨。”
闻言,姜嘉月有些愣然,竟然还有她和娘亲?
上使此次共带来了三道圣旨,一道密旨。
三道圣旨分别册封姜怀之为正四品镇远将军,封宋婉宁为善夫人,姜嘉月为长宁县主。
念完圣旨以后,上使将圣旨交给几人,笑着对姜怀之道:“姜大人,陛下命您即刻到边关去,陛下还说他在上京等着您一举拿下西戎,到时一定好好给您办个庆功宴。”
说完,又看向宋婉宁笑着道:“陛下说您与小娘子一起办岂无衣是心怀大善,这才特赐了个善字给夫人,还望夫人珍惜陛下的心意,让边关的将士都能看到夫人的善。”
最后,上使看向姜嘉月,笑得更加谄媚得道:“哎呦,小娘子可真是好福气啊,陛下赐给您的封号里头可是还带着个宁字,且这寓意也是与陛下永宁二字一般无二,可见陛下对您的恩宠啊。”
他们这些内侍惯会揣测天子的心意,长宁、永宁不过一字之差,其寓意也一致,连云华公主都没得到的字,却许给了这位小娘子,他瞧着,这位姜五娘子日后怕是会有大造化啊。
姜嘉月被上使这一通热情给打得措手不及,背后的手求救似的悄悄拽了拽她娘亲的衣袖。
宋婉宁眉眼含笑,轻轻拍了拍姜嘉月的手,从身后的婢女手中拿过一个鼓满的锦袋,放到上使手中,笑着道:“劳烦上使了,一点小心意,请上使喝杯茶。”
上使笑眯眯地接过宋婉宁递来的锦袋,轻轻掂量了一下,感受到重量后,拂尘一甩笑道:“那便谢过夫人了,若是无事咱家便先走了。”
说完,他便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了姜家。
圣旨宣完了,陛下让他传的信他也传了,要他见的人他也都见着了,他也该回去给陛下回话了。
身后,姜怀之不动声色地将上使趁着递圣旨塞给他的纸条塞进了袖中。
啧,他就知道永宁帝这么大方准没好事,这纸条里说不定写着什么呢。
夜间,如意阁中,二夫人想着白日里的旨意,拉着许静仪的手,暗自落泪道:“这店铺明明也有你的功劳,陛下却未嘉奖你半分,姨母替你难过啊……”
许静仪无奈,伸出手来拿出帕子替二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解释道:“姨母,静仪跟着嘉月办这间铺子又不是求着从陛下那得到些什么。”
纵然如此,三夫人还是落着泪,泪声道:“可是姨母想着,若你也能和嘉月一样得个县主的名号,不说是县主,便只是个乡主,你和顾家郎君的婚事便能十拿九稳了。”
见状,许静仪轻轻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把三夫人对她说的话告诉姨母:“姨母,三夫人有意把我推到明面上,今日陛下注意不到我,不代表着来日也是如此。”
闻言,二夫人才渐渐宽心,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拉着许静仪的手轻轻拍着。
与此同时,净园中。
姜怀之打开上使塞给他的纸条,待看清上面写的字后,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宋婉宁见状,挑眉有些好笑地问道:“上面写了些什么?让你这样?”
姜怀之把手中的纸条递给宋婉宁,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保三殿下?”
宋婉宁挑眉轻笑道。
姜怀之叹了口气,叹声道:“他这是要把我们跟三殿下绑在一起啊。”
宋婉宁将纸条放到烛火中烧掉,垂眸轻声笑道:“这又岂是他一人说了便算的?”
说完,宋婉宁皱了皱眉,想到了永宁帝给的长宁二字,担忧道:“我只是担心,永宁帝给娇娇儿的长宁二字,是否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