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们早在许久之前、没进公主府的时候就暗通款曲了?
鹤怡根本不敢细想。
劈头盖脸打骂他们一顿?
都拉到院子里去惩治一番?
鹤怡又怒又急,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气糊涂了。
她是公主府的的主子,想做什么不成?对着自己府上的下人打骂无需理由,她明明可以有更多更合理的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她竟偏偏脑子一轴,选择了甩袖大步离开。
就连谢凛快步跟了上来,她也只是怒斥:“滚开!如若还想留条小命在,那就别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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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是真的生气了。
谢凛看到鹤怡走得极快,随着往前的动作被微风带起,衣摆都荡得像朵花。
但她方才不还好好护着他吗?现下怎得又气成这个样子?
谢凛一向瞧什么都波澜不惊的,极刑面前都能不动如山,他不是只会动动嘴皮不做实事的人,哪处错了他会积极寻找解决办法。可这回呢?事情无端生起,鹤怡火气十足,直接冷脸走人,又什么都不说,抓破脑袋他都不晓得为什么事情会衍生到如此地步。
难道是因为自己对她笑了?
刚出现一点盼头直接熄灭,谢凛心头一凉。
现在连自己对着她笑都不被允许了吗?
气头上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越有人上赶着解释越心烦。
至少小时候的鹤怡是这样,
那她如今长大了会改变吗?
会的吗?会的吧。这点谢凛不敢肯定,他现在都弄不清楚她的心思了,她小时候不是时常说他好看,觉得他笑起来时最好看,希望他能多笑笑吗?而如今他朝着她笑,她又嫌他了,还说出“笑起来真的是难看死了”
这种话。
她就真的这样厌恶他吗?谢凛想。
谢鹤怡这般甩袖就走的模样令姜露也难以理解,不过她知晓这位公主殿下被宠坏了,也随性惯了,向来是这样,不用考虑半分所要承担的后果,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了。
但谢鹤怡是公主。
就如同姜露父亲和母亲一直以来训诫时对她所说的那样:管别人做什么,她谢鹤怡那样是因为她生来身份就不同,谁让你投胎到姜家了?只要在姜家一天,你就得学好琴棋书画,读好《女德》和《女训》,把所有贵女都比下去,将她们都踩在脚底下,拼命往上爬。
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那样的话,等你成为皇后了,你也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了。
姜家不是一直以来都在教她这点吗?女子要自洁自爱,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只有找到一个好男子嫁了,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依傍着对方越走越高。
日复一日的灌输,差点让姜露迷失了自我。
知道是不对的,可她没有出路。
她没法子管住别人,只能尽力做好自己。
眼前的儒雅公子同记忆中那个相重迭。 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没变过。
“谢凛,我们许久不曾见过面了。”
顿了许久才敢重新迈出第一步。
往前凑了一步,姜露来到谢凛身前,她看着他,望向他的脸,始终没忘记自己应邀来到公主府的初衷,“方便同我坐下来聊聊,让我们一起好好说会话吗?”
当初姜露偷偷来宗人府来帮他上药的确是他欠了份人情。
谢凛对其心存感激,可此番场面,并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时机。
“谢姜姑娘抬举,只是谢凛如今身份低位,同您已是陌路人。”
不再笑着,是肉眼可见的失落。
谢凛的话里尽数是委婉的拒绝:”
恕奴还有旁的事情要做,烦请姑娘自便吧。”
——
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