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一会儿精明,一会儿糊涂,时而癫狂,时而机灵,即便凉帝也感觉有点拿不准许青的脉络。
安华君心中暗暗思量。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出口成章?看来坊间传闻是真的,花魁大赛的赞诗,确实是出自此人之手。”
“哼,虽有文采,但品行败坏,又有什么意义?”
安华君余光一瞥,现父亲正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许青,她心里不免更气了。
该死的许青,分明是知道父亲爱诗如命,故意对症下药,引起父亲的注意。
如此奸猾之人,怎能……等等,许青不是个疯子吗?既然是疯子,怎会有如此城府?
安华君想不通,但她已经决心悔婚,为了避免父亲中了许青的奸计,她不由轻哼一声:“昙花尚可一现,顽石自然也能绽放一线光华,但顽石终究是顽石,骨子里的粗劣是改不了的。”
“请陛下圣裁,我与青公子之婚约……”
不等安华君说完,许青哀怨一叹:“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岳父大人,你不厚道啊,十几年了,不曾见过安华君一面,何解这绵绵相思之苦?”
安华君愣了一下,赵桓强忍着心中激动,但眼神早已经光芒万丈。
单凭这一诗,赵桓对许青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从之前的厌恶,逐渐转变成了讨厌。
坐在内场的官员,都是文武双全的全才,他们虽然不像赵桓那样,对诗词歌赋痴迷至极,但也能品读出这情诗的精妙之处。
一时间,众官员看许青的眼神,皆是不同程度的生了变化。
就连那些故作高深的本部堂官,都缓缓睁开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疯癫青公子。
内场边缘的吴敬,紧紧攥着拳头,恨得压根痒痒。
“只愿君心似我心?不要脸,不要脸至极。”
“该死的许青,可知廉耻为何物?”
“先是当众羞辱安华君,现在又当着陛下的面,求爱示好,分明是故意戏耍安华君。”
吴敬阵阵低吼,就是故意说给身旁的赵辰听,结果等吴敬看向赵辰时,却惊讶的现,赵辰眼睛睁得老大,摆出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
什么情况?
吴敬生怕赵辰临阵倒戈,连忙提醒:“赵公子,许青也就是小聪明罢了,切莫着了他的道。”
“这等白话俗诗,是个人都能作出来。”
听到这话,赵辰终于收回视线,落在吴敬身上:“哦?那吴公子也作一听听。”
吴敬闻言,顿时脸色一白,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