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呵呵,也许是吧!但你别忘了,到底是谁逼得我快过年了也只能到监狱里去看他!”
勉强撑起自己千斤重的脚步上了楼梯,萧静容狠狠逼退自己的泪意,“卓禹修,我是你的妻子,可我不是你的奴隶,哥哥已经坐牢了,萧氏你也拿去了,这样的惩罚应该足够你解恨了吧?!”
卓禹修抿着嘴唇将手里的报纸猛地甩在沙上,脸色烦躁地站了起来,“萧静毅入狱是他罪有应得,萧氏早已是一个空壳子,不被卓森收购,也会被其他集团吞噬,你有什么可怨我的?!”
“不敢!”
萧静容的脚步停在楼梯中间,自嘲地说道,“我哪敢怨你卓大少,我只恳求你接下来不要再迁怒我的父亲了,心底还有什么火,你直接冲着我来吧!要我滚还是要我死,随你的便!”
“你!!你怎么把死说得这么轻松?你或许根本就不知道,牧情死去的这半年里,我是怎么过来的!”
卓禹修像泄了气的皮球,颓废地坐下来,“只要我一闭上眼睛,牧情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她说,我去哪里了……她说,为什么我不来找她……她说,禹修,救救我……”
倏地,他停下了所有的言语,痛苦地将头埋到手掌里。
所以,面对罪魁祸,他做不到无动于衷,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他要被内心的后悔和愧疚折磨至疯掉!
第一次,卓禹修在她面前如此的沮丧和诚实。
一字一句都坦诚得令她心脏紧紧的揪着,间或抽搐。
萧静容眼睛轻轻一眨,强忍多时的泪水就这样一不可收拾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她拭去泪水,不理脚踝尖锐的疼痛,奋不顾身地跑下楼梯,来到他的身边。
在监狱里她已经答应哥哥,不再去调查这件事,可是此刻,看到卓禹修莫大的痛苦,她心底却决定继续调查下去,即使后果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对不起,卓禹修……我不知道你这么痛苦,可是,萧静毅是我的哥哥,如果你让我不要理他,不去见他,我真的做不到,哪怕他犯了错,哪怕他该死,可他永远是我的哥哥,是我的至亲!”
她没有忘记这段时间里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过分,可是,面对同样痛苦无奈的他,她的心底情难自控地生出了怜惜的种子,然后像藤蔓一样,向四处扩散。
萧静容内心矛盾地伸出手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安抚着他。
卓禹修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拧紧眉心一动不动。
“我们讲和吧。哥哥受到法律的制裁,你的仇也已报,我们试着抛开所有恩与怨,爱与恨,像对正常夫妻那样生活,好不好?”
他离开她的怀抱,眼神复杂:“哪怕,我不爱你?”
萧静容的心脏一阵痉挛,咽下所有的苦楚:“嗯,哪怕你现在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