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不明所以,问道:“是的,将军怎么想起这事了?”
冯云澈轻笑一声,继续道:“那幽冥山地势险峻,沼泽丛生,你愣是涉险踏入都没有将那奸细跟丢,怎么区区一座扶风山,你能将一个行动缓慢的弱女子跟丢呢?”
霜白顿时骇然,连忙跪地,“是霜白失职,请将军责罚!”
“究竟是失职还是故意,你心知肚明,郡主去章府前留了字条在房中,当时可只有你一人进入她房间,竟说没有看到字条,连着两次都将郡主置于险地,你居心何在?”
霜白静默不语,脸颊烫,没想到自己使的小手段都被冯云澈看破。
“难道郡主得罪于你不成?”
冯云澈不停问,但霜白始终沉默,她心悦于冯云澈,她不愿冯云澈迎娶孟欢颜,这就是理由。
霜白没有说出口,到头来还是将这份感情藏于心底,默然片刻后,霜白才道:“郡主不曾得罪于我,是霜白疏忽大意,如果将军允许,霜白现在就去领罚。”
“不必了,”
冯云澈道,“明日启程回京,等回了护国公府,你再领罚不迟。”
“谢将军,将军可还有别的事?”
“早点回去休息吧,”
霜白起身正要出去,冯云澈又道,“霜白,你和雾黑自小跟在我身边,我们出生入死,对你们二人我心存感恩,是知己,更是手足,希望你能明白。”
此时霜白背对着冯云澈,心中一阵刺痛,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对霜白而言,冯云澈对其只有手足之情。
霜白紧握双拳,她喉咙干涩,良久才说:“我知道了,将军早点休息。”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霜白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失魂落魄消失在暗夜中。
此时孟欢颜刚从任青玥的房中出来,因为几人的房间离得不远,刚才所生的一切孟欢颜全部看在眼里。
这深更半夜,霜白怎会从冯云澈房中出来,还掩面而泣?又想起霜白先前对她说的话,孟欢颜眸光微动,不自觉将思绪引向别处。
翌日,天还未大亮,众人便早早收拾好行囊准备出,那冒充的五人戴上了厚重的枷锁,被安置在了囚车当中。
章定寒安排好府中事务后也上了另一辆囚车,那囚车当中还关着任青朔,只是没有佩戴枷锁。
冯云澈不想偏私,毕竟二人身上背着人命。
孟欢颜则向冯云澈提出,让任青玥与其同乘一辆马车,这样方便照顾她。
部署好一切后,一行人出了鹿鸣郡,冯云澈不停回头望,瞬间有种恍惚之感,但更让他担心的是,不知京中局势如何,陛下看了他的信又会怎样定夺,一切都是未知。
此次返京,冯云澈脚程加快,路上几乎未曾停歇,经过两日半的奔波,众人终于抵达城门口。
然而,当冯云澈驻马之际,从城门中浩浩荡荡出来一队人马,为的正是刑部侍郎周尚,他赶忙向冯云澈躬身行礼。
“冯将军,奉陛下之命,孟枭欺君罔上,太尉府所有家眷现已如数押入刑部大牢听从审问,我等在此等候长宁郡主,”
不待冯云澈开口,周尚一声令下,“来人,将长宁郡主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