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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裴老爷子离世（第3页）

医生说着，给他让开了路。

纪恬的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柔声道：“去吧。”

裴瑾之扭头看她，见女孩眼中的光芒，他眉心微动，拉着纪恬一块进去了。

房间里，有各项仪器的声音。

嘀嘀……嗒嗒……

两人来到裴老爷子跟前，看见他几日不见就苍老的容颜。

此刻他的身上，盖着白布，虽然看不见下面的情形，但纪恬都能想象到。

裴老爷子的头慢慢转动，浑浊的目光落在刚进来的两人身上，嘴角微动，却说不出来话。

裴瑾之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在离病床两步之外停下，再也不肯上前。

“阿……瑾，来……来爸爸……爸爸这里。”

裴老爷子艰难的嚅动嘴唇，唤着他最爱的儿子，眼角不知什么时候，也落下了泪水。

裴瑾之依旧没动，就那样看着他。

“你……还在记恨我，是不是？”

裴老爷子似乎没什么力气了，每说一句话，气息就微弱一分。

“没有。”

裴瑾之出声，嗓音里满是哽咽。

他松开纪恬的手，走上前去，跪在裴老爷子跟前。

“阿瑾，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

裴老爷子看着他的脸，想要伸手去触碰，可怎么也没办法抬起来。

裴瑾之握住他的手，眼里一直隐忍的泪水终是决堤了。

“她不会怪您的。”

“是啊，不会……不会怪我，但……还是有人怪我了。”

裴老爷子的嘴唇只哆嗦，眼里的光也在慢慢消失。

“你……二哥，他……怪我。”

裴瑾之咬着牙，眼睛泛红，颈间的青筋凸起，一直在隐忍。

“阿瑾，你和纪丫头，要好好的。”

裴老爷子把目光投向纪恬，里面满是慈爱。

“我会的，但您……”

裴瑾之像是突然失去的声音，说不出话来。

裴老爷子微微一笑，知道他想说什么，“爸爸……老了，总要……要离开的。”

“可不是现在。”

“傻孩子，可不是……不是你说现在，就不是……现在的。”

裴老爷子眼中带笑，看向裴瑾之。

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儿子也为他流了眼泪。

“阿瑾，你能……为爸爸哭一次，爸爸……爸爸……很……开……”

最后一句话，他还并未说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