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用,两者是割裂开的,会分出了层次,成了主要与次要,根本与从属的关系。
这也是被陶渊然曲解与诟病的地方,是致命的漏洞。
而如今,年轻儒生提出了“即体而言用在体,即用而言体在用,是谓体用一源”
的理论,并且逻辑自洽,有理有据。
体用一源说将本体与其现象之间统一起来,那么“无为”
与“无不为”
之间也可以统一。
无为,无不为,之间就并无从属关系了,无为本身就是一种为。
那么陶渊然就无法曲解赵戎的论点,将其偏重于“无不为”
,指责它是权术!
并且“体用一源说”
又在侧面上,有力证明了赵戎“无为而无不为”
的论点!
这个崭新理论给予他的震撼远超刚刚第二场清谈,清元子提出的那个“以无为本”
贵无论,甚至他隐隐发现“体用一源说”
还能更好的去辩论上一场的“有无之辩”
!
此时,不久前还咄咄逼人的陶渊然,已然被压倒了气势,手中转动的念珠不知何时,又再次停下,并且被用力攥起。
他开始抛弃之前一直紧抓不放的漏洞,试图不再与赵戎纠缠,迫不及待的准备逃离这个即将要反客为主的漩涡,可是赵戎却主客颠倒,穷追不舍。
主动与被动,优势与劣势瞬间发生了惊天扭转。
慢慢的,南华巾老者越来越不支,甚至中途还被赵戎驳的抿嘴沉默了两息,才继续开口强辩。
终于,万众瞩目之下,赵戎的精神气已经攀升至极点,仿若下一刻便会从眼中蓬勃而出,化为一道剑芒!
他的眼里有光,声音宛若金石掷地,铿锵有力,盖上了“体用一源说”
这座大厦的最后一块基石。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
“固此,无为而无不为!”
顿时,南华巾老者沉默了。
其实他还可以继续强辩,拖延下去,但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因为,他知道他输了,输在了刚刚那个让他心神震撼的“体用一源说”
上,上一次能让他有此感受的学说理论,还是出现在二十年前的稷下学宫,那位墨家墨辩的言论。
一息,二息,三息。
胜负已定!
此时,全场寂静无声。
无数道目光落在了高台二人身上。
全场数千人,却静谧无声。
道家君子忽然起身,对身前那位年轻儒生行了一个古礼,这是稷下学宫独有的礼仪。
南华巾老者重新道。
“在下陶渊然。”
年轻儒生起身还礼。
“在下赵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