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越过她的肩膀,覆在她的手背上,大手与小手交叠在一起,向那几条蚯蚓伸去。
司然头皮发麻,等碰到那道陌生的触感,她崩溃地红了眼眶,“陆行言!”
“只是碰一下,又没让你吃它。”
她听到这句话,代入自身,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想挣脱他的禁锢,可对方不动如山。
她淌下两行热泪,“你放开我。”
他轻嗤,无情点评道:“又笨又胆小。”
她扭过头想和他理论,双唇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脸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止住了喉咙里所有的话。
诧异地看着他,她怔愣片刻,立马埋下头,这才意识到他离她是那么地近,近乎是从身后抱着她。
这个人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啊?
陆行言目睹她恼羞成怒,又看她脸上的红蔓延至耳根,他凑近,将呼吸贴在她耳侧,那对平素波澜不惊的单凤眼中此时此刻写满了好奇。
司然瑟缩想躲,却听他不着调地问:“你有这样亲过赵柯吗?”
“你管我?我又不是故意碰到你的!”
她咽了口口水,觉得他比那些蚯蚓还要可怕,颤声说道:“你退开,不要离我这么近,我挖就是!”
“噢。”
他松开她,捡起她手心的两条蚯蚓穿到鱼钩上,临走开前,不忘追加条件,“你亲了我,值半斤蚯蚓,加起来是一斤。”
司然震惊,“谁亲你啊?”
“你。”
“呸呸呸!”
她将手中的腐泥掷向他,不知道是她力气太小还是他走得太快,没能教他好看。
这个人一点儿也不正常!
还是赵柯好,他很有风度,很有礼貌,只会夸她,从来没有骂过她笨,也不会逼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
他一直都说她很聪明,会帮她拎书包,会心疼她,会哄她开心。
反观这个讨厌鬼,除了吓她、骂她、欺负她,没别的了。
凡事不能有对比,她现在觉得赵柯特别好,真的。
拿起小刨钉,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刷刷刷地流下来,直到视线变得模糊,才敢拿起镊子去夹蚯蚓。
宋婶是中午过来的,喊他们回去吃饭。
见司然累得说不出话,她拿帽子给她扇了扇,冲坐在折叠椅上的人埋怨道:“小言,你看看,让人家小姑娘弄得脏兮兮地。”
陆行言收线,摘下那只贪婪的龙虾丢到渔网中,他心情不错,把东西拎起来,“晚上吃龙虾。”
“哎哟,钓到了这么多呢?”
宋婶上前掂量一番,“至少有十多斤了。”
“嗯。”
他侧头,司然厌烦地别开视线,对他意见很大,她挖了一上午,至少被他拿走了一半,这也导致她永远完不成他交待的工作量。
他拎起那只装蚯蚓的木桶转交到宋婶手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