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男人把她身上的外套唰地扯下来,扔回谈皎皎怀里。
离了热源,简茗身体瑟缩一下,抬头回望着他,脸上同样没有表情。
两个人无声对峙。
如果空气可以随着人交流的气氛转换形态,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可能已经冻成远古的冰川了。
旁边的黑衣壮汉识相地把手里的皮草披肩递给男人。
他的手臂环过来,粗鲁地给她披到肩上。
她也不犟,自己把披肩裹紧。
好不容易有件穿的,她可没有傻到白白挨冻。
出了机场,要是身上没有厚衣服,只有被冻死的份儿。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心里还算受用,看她一眼,转身往机场外面走。
奢华的房车在不远处等着,两个人先后上车。
返程的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空气安静得可怕。
简茗把头靠在窗户玻璃上,一双杏眼定定地看着窗外。
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还是在呆。
侧面看过去,她卷翘的睫毛就像是向日葵的花瓣一样,自然又放松。
司择毅觉得看她不透,“为什么一定得走?”
“为什么不走?”
简茗终于正眼看他,眸子里带着三分疑惑三分愤怒。
她冷哼一声,“要我嫁的我嫁了,我该配合的也配合了。劳驾您,亲自来抓我回去。”
“你不知道吧,司家的新媳妇在成婚第二天得去司家祠堂上香。”
司择毅沉默许久,才想起这个理由。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非得抓她回来。
他是司家家主,除非他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做任何事。
反过来,司家的一切,他说了都算数。
“你的意思是,我明天才能走?”
支撑不住,简茗闭上眼睛。
本来她今天就起得很早,这会儿又来来回回地坐车,她觉得困得慌。
奇怪的是,闭上眼,她反而觉得没有那么困了。
“等‘太连杯’的结果出来吧,你也不想成天飞来飞去的吧?”
她脑子里的那根弦一下被绷紧——
她一心想回法国,差点忘了,临市“太连杯”
的比赛结果还没出来呢!
不得不承认,他这句话很有效果。
起码,她回法国的心没有那么强烈了。
根据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春节前,组委会就会出比赛结果。
真等到那时候,临近春节,她肯定是走不了的。
现在距离过年还有将近两个月,学校肯定不会批那么久的假的。
元旦节学校会放假,她可以在那段时间回去。
心里盘算好了,她再开口,“帮我订一月二号的票。”
“……好。”
她搂紧身上的披肩,靠在窗玻璃上睡过去。
男人的声音,近得像来自自己大脑深处,又远得像是在千里之外。
司择毅看着她的睡颜,想起月初她参加比赛在台上自信的样子。
那时候他哪里能想到,她就是自己亲妈给他找的媳妇呢?
今天这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他算是认识,她可不止意气风的那一面。
房车停进珏园别墅的时候,简茗睡得正香。
司择毅俯身,把人轻柔地打横抱起来,稳稳地走在鹅卵石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