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正是晚上九点多钟。而且还刮着一阵阵利索的小风。
十二月,这个寒冬的夜晚,本来就冷,滴水成冰,再刮上一点风,寒意更浓。风从脸上扫过,就像用刀锋在脸上一下又一下的拉着口子。
钱冬雨抬起头,看到半个月亮正高高的挂在天空,幽幽的,出孤寂而冰冷的光。
月亮平时都被城市的灯光遮蔽,轻易是看不到的。钱冬雨也是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月亮了,今日看到,感觉格外的稀罕,不由多看了几眼。
巷道里空无一人,连狗叫都没有。寒冷的冬夜,很少有人出门。人们大多坐都在家里的沙上,喝着暖暖的茶水,吃着水灵灵的果子,在其乐融融的欣赏着电视节目。没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情,谁也不愿走出屋出,到外面来挨冻。
过了一会儿,钱冬雨开始了行动,只见他身子急的摆动着,借助黑暗的遮掩,像一只贴着地皮飞掠的燕子,在巷道里很快的穿梭着。飞掠中,钱冬雨尽量躲开街道,躲开灯光明亮的地方。因为,那些地方有人,他们会看到钱冬雨这种怪异的行走方式;很容易造成他们的恐慌。
钱冬雨行走的方向是东边出城的方向,确切地说,是他白天和谢老二去过的,青蛇帮那座大楼的方向。
不久,钱冬雨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青蛇帮的那座大楼前;站在了路边一棵树的下面。
青蛇帮那座“梦幻大厦”
,此时依然灯火辉煌,吃饭、喝酒的,听歌、唱歌的,跳舞、玩乐的,在这座大楼里都有固定的场所,能让到来者身心愉悦,心满意足,所以,夜夜歌舞升平,通宵达旦。
钱冬雨立在树下,盯着那座楼看了一会儿,把衣领竖起来,挡住半边脸,这才慢慢向那座十一层楼的后面绕过去。到达下午去见青蛇那座楼的后边时,钱冬雨停下了脚步。
楼的后面,围着一道两米高的铁栅栏,铁栅栏外面,是条两丈多宽的巷道;铁栅栏里面,从铁栅栏到那座楼,还有大约二十米的空地。
在那座五层楼的两个后拐角上,各装着一个很亮的大灯,把后面院落照得如同白昼一样清晰;而且,在楼顶上,钱冬雨还看到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穿棉衣的女子,手里提着一根漆黑的电警棍转来转去,正在履行巡夜的职责。
钱冬雨观察了一会儿,现院子里还有两个身材高大的女子,手里也提着电警棍,相随着,绕着那座五层楼在转悠。
青蛇帮在这么寒冷的夜晚,都如此警惕地安排人守护这座楼,可见这座楼对青蛇帮十分的重要。钱冬雨白天来的时候,就现了这座的诡异,所以才在晚上化了妆前来探访。
钱冬雨潜伏在院落的外面,考虑了很久,总觉得就这么冒然进去,肯定会被那些警戒者现,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使用自己的技能,显然是不行的。于是,暗自用功,隐去了身形,这才纵身跃过铁栅栏,再轻盈地一跃,到了楼前。
钱冬雨想从楼前的前门进去,却现紧闭的楼门前,也立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女子守在那里。钱冬雨要进楼去,就必须先打开楼门,而打开楼门,肯定会制造出动静,那样,两个守卫肯定就要被惊动。
如果这座楼里住着的,都是普通人,可能不会太在意楼门一次异常的开合,但白天的时候,钱冬雨在这里看到了蛇妖,情形就不同了。她们的警觉程度,远高于常人的十倍都不止。
最后,钱冬雨决定改变自己进楼的方向。他想,一般的楼都留有到达楼顶的通道,这座楼应该也有,不然楼顶不会有人在上面守卫。
钱冬雨觉得自己从楼顶进去比较合适,还因为,楼顶只有一个巡夜,即便引起她的警觉,将来应急处理起来也相对楼门那里容易一些。想好后,钱冬雨身形一纵,便像一片羽毛似的,轻盈的飘上了楼顶。
同钱冬雨预想的一样,楼顶正中果然有一个小屋,正是上下楼顶的地方。钱冬雨身形再次飘起,悄无声息地落到了那个小屋前。
等那巡夜的女子走到离小屋最远的距离,又背向着小屋时,钱冬雨用手轻轻推开了小屋的那扇门,身子一晃,闪进了门里。
门里是下去的台阶。钱冬雨顺着台阶,高抬腿,轻落步,一步步向下移动,到达五楼台阶的入口处时,他停下了脚步,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感觉走廊里没有人,探头出去又看了一下,确定了真的没人,这才步入走廊,走向下午到过的那间大厅的门口。
钱冬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屋子里并没什么动静。推了推门,是锁了的。
此时,旁边儿不远处的一个屋子正传来阵阵女人吵吵闹闹的说话声。
钱冬雨轻轻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好像里面有很多人,伸手试了试门,感觉是虚掩着的。
于是,钱冬雨将手轻轻放到门板上,再轻轻把门推开一道缝,里面的闹腾声就骤然冲进了他的耳中。同时,眼睛也看到了里面一片乱哄哄的场面。看样子,那些人好像在举行一个大型的聚会。
离门口最近的那个女子,身材高挑,容貌美丽,年龄大约二十岁。身上穿着一件翠绿的短裙,裙子长度刚刚能把她的臀部遮住,下面两条白晰光滑的长腿像鹤腿一样修长纤巧,上身却没着一物。她正一手举着高脚杯,靠在门口那个吧台边,望着里面。
放眼望去,整个屋子差不多有二百平米,里面铺着绿色的地毯,顺着四周的墙围,摆放了一圈儿宽大的多人坐的沙,沙前,是长长短短的茶几。
那些宽大的沙上,坐了十几个同门前那女孩一样,或身穿短裙,或什么也没穿,或只披一块纱巾的女人,那些女人的年龄大多在十七八到三十岁之间,她们的手里,大多都端着一个酒杯,有的端着说话,有的正往嘴里送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