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年来,他们无法想象秦珊之究竟吃了多少苦。老天怎么偏生给她们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明明都已经有她的线索了,明明都近在咫尺了,怎么就找不到她了呢?
“不会的,珊之早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对,至少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是。”
“对了,前儿陶欢来了信儿,算算日子,应该也快到京城了。”
“也该到了,今儿是初二,初九就第一场考试了。”
这次恩科与以往不同,前朝科举,多有徇私舞弊现象,以官家子弟中为最甚。与平民相比,官员的子弟享有更多的资源优势,政治敏感度也更为尖锐,也有更大的可能性进行科考舞弊。
高祖爷登基时就下令整治,考官要避嫌,凡事家族里有人参加科举的大臣,一律不许担任考官。可是尽管如此,科场中依然存在严重的问题,
放榜时,官员子弟多,寒门子弟少。贿赂考官,出题官,礼部相关人员的现象屡禁不止。
所以官员子弟参加科举,与平民百姓之间的竞争是不公平的,以及官员子弟徇私舞弊带来的太多的恶劣影响。为了规避这些弊病,贺凌尧下令,此次恩科,官、民分卷考试,为官员子弟的考试另外编上官字号,并给出一定名额,单独录取,吏、礼二部司员子弟不编入官卷。
这样一来,就能防止舞弊现象的出现,而且另外给达官子弟编了字号后,他们就可以在官卷内竞争和择优录取,而不会妨碍到寒门子弟的进身之路。
“读书,是个好出路啊。”
贺凌尧感叹了一句,“行了,事情都解决,各忙各的去吧,一天天跟你们断不完的官司。”
贺容湘吐了吐舌头,拉着顾萱往外走。
新妃入宫,皇上头一天翻的孟稚语的牌子,第二天翻的仝素音的牌子,第三天竟然破天荒的翻了万俟芦葭的牌子,后宫众人的不明就以的观望着。
“娘子?”
何思莲的贴身宫女敏儿看着自家主子有些失神,以为是今日不是她侍寝有些难过。
“娘子不必忧虑,您身份高贵,哪是那个异族女人能比的。”
何思莲摇了摇头,挑了蜡烛,对敏儿说,“我不是因为这个,伊妃貌美,人又乖巧,就算是出身有些……,她承宠是早晚的事。”
她只是心有不甘,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是这批秀女里面最先得到青睐的。第一个侍寝的是孟稚语也就罢了,毕竟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可她没想到,居然第二次侍寝没轮到她。
她可是还记得,当年太后为还是太子的今上择太子妃的时候是意属她的,当年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她连贺岫绾都没放在眼里过,没想到贺凌冀造反,这事就这么算了。到手的太子妃之位没了,连入宫时皇上也只给了容华的位分。贺凌冀的生母是她母亲的表姐,只是何家并未参与谋反。难道皇上是疑心了她们何家?
不会的,既然疑心,就该在清算贺凌冀一党时找个由头夺了祖父的爵位。可皇上不但没有惩治邢国公府,反倒是安抚了祖父,说知道此事与他无关。
如此看来,现在种种只是自己不得圣心的缘故了。不过没关系,这才刚刚入宫,她何思莲从小处处拔尖,难不成她能一辈子都是个容华,伊妃算什么,做人做事,要做就做最好的。
“敏儿,把前儿各宫娘娘赏下的布料选出两匹好的来,咱们进宫几天了,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
“是。”
万俟芦葭给正在批折子的贺凌尧递茶,“皇上,请用茶。”
贺凌尧放下笔,抬头看了万俟芦葭一眼,只见她低眉顺眼的站在那。
“你不必如此拘谨,坐吧。”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