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套:“你明知道是假的,那两个没有用的破玩意,存保管箱干什么?”
何考:“节前银行打电话,说我父亲二十年前留下的一个保管箱到期了。我办了好些手续,好不容易才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一对纯金镇纸和一个房本。
那对纯金镇纸我不知道放哪儿合适,干脆又租了个保管箱收起来了,顺手把那两件东西也放进去了。”
小套:“这件事我们也知道,你在保管箱里还拿到了什么?”
何考:“就是一对黄金镇纸,还有一个房本,没别的东西了。”
小套又踹了他一脚,踢得他肋骨生疼:“再仔细想想,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何考:“真没别的东西了。”
小套挥手又是一耳光:“你骗人!”
这一巴掌打得很结实,何考感觉自己左边脸颊都肿起来了,含糊不清道:“真没别的了。”
小套:“没有一份材料吗?”
刚才他问起保管箱里有什么东西时,何考很惊诧,本以为这些人是冲着隐蛾来的,实际情况也是,但怎么好像又和顾云腾扯上了关系?
小套打了他一巴掌再提到那份材料时,何考其实已经有思想准备了,害怕仍然非常害怕,却没有那么惊讶。
何考:“没有什么材料啊。”
小套:“我既然说出来,就已经了解情况,你撒谎是没用的。再说一个字瞎话,命根子就别想要了!”
();() 说着话小套又把脚踩在何考的两腿间,开始缓缓用力,何考终于哭喊道:“你说有就有吧!”
小套:“什么材料?”
何考:“大哥,你说是什么材料,就是什么材料。”
这时又是赵还真劝阻道:“你先别弄他了,继续问,弄死了就不好问了。”
小套再次收回了脚,问道:“还有谁看见了保管箱里的东西?”
何考:“老钱,我刚才说的老钱,也是我们公司刚提拔的钱副总。”
若非逼不得已,何考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些人既然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来,显然是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那么老钱在银行门口接他的事,恐怕也瞒不住,那还不如实话实说。
方才赵还真等人在走廊上的某段谈话,何考没能听清,所以他此刻并不知道,钱固然与黄小胖已经发现他失踪了,正在分头寻找。
老钱已经找到了赵还真这帮人的一个同伙,并且质问是不是对方绑走了何考与高雪娥,并要求对方把人放了。
但对方没承认,老钱已经离开,这边赵还真等人刚听说了消息。
小套又拿起桌上的白色小球,送到灯光下问道:“这枚培元丹,从哪来的?”
何考:“也是老钱给我的。他还说偷换挂坠的事情很不好意思,特意向我道歉。”
小套哼了一声:“你都没问什么是培元丹,看来是知道啊。”
何考:“老钱送我的时候,就说了这是什么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吃呢。”
这时赵还真终于摆手道:“那女的就快醒了,我们待会儿再问吧,先歇会儿,出去抽根烟!”
两人都走了出去,又顺手把门给关上了,屋里又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何考此刻无比佩服书中读到的英雄人物,在敌人的严刑拷打下坚强不屈。今天这个场面还差得很远呢,但换做一般人,估计一开口就什么都招了。
精神意志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又是实实在在的,人与人之间有天壤之别!
何考并非什么英雄人物,他就是互联网大厂一名普通的打工人,但他却清楚,绝不能说出对方想知道的那个答案,甚至不能让对方察觉自己知道答案。
何考不说,他与高雪娥还有一线生机,假如说了,不仅他与娥总活不了,连小胖都得跟着遭殃。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老钱和小胖,一个是三阶纵横家,了解这些术士的手段,另一个是隐蛾,据说有神鬼莫测之能。
何考的头套并没有戴回去,但仍然什么都看不见,挨的那几脚几巴掌,使他一时无法凝神入境,伤倒不重,但很难受,更无法忍受的是那种濒临崩溃的恐惧感。
尤其是踩在下身的那两脚,令他全身都汗透了,此刻感觉一下,弹应该还是完好的,但枪可能有些许血肿和瘀伤。
何考闭上眼睛,缓缓调整呼吸和坐姿,尽量收摄心神恢复感知。通过刚才的审问场景,其实他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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