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清楚,不都还没盖好么?”
郭文说着又指了指后面一大块空地:“那边我爹说暂时不盖了,等以后铺子出了匠师再盖。”
卢林说道:“小文子你和小武子就没一个?大掌柜如此手艺,你两兄弟就没继承一点?”
郭文有些赧颜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两兄弟就不是这块料啊。我再怎么下去也就是到曲师兄现在的水平。你看,武弟过了年就去净居寺了。唉。”
卢林说道:“那你多用点心啊,不然你爹的技艺这不是要失传了?”
郭文说道:“不是有你么,还有曲风曲师兄,现在这么大场面弄起来了,我爹估计还得收弟子。我爹说你以后肯定会很有出息的,你以后不帮我么?”
卢林说道:“肯定会帮啊,怎么不帮。那你准备干啥呢?”
郭文又开始撺掇了,说道:“我喜欢赚银子啊,小林子,要不明年去趟临江府?”
卢林马上远离了郭文两步,盯着郭文上上下下看了几眼道:“小文子,你这样会让大掌柜伤心的。”
郭文看卢林没有一点想去的念想,又丧气了,在一旁唉声叹气。
卢林也不接郭文的茬。
郭武这时候不知从哪弄了根青碧的竹子“哼哼哈嘿”
的挥舞着过来了,看见卢林说道:“小林子,你看我这少林棍法。”
卢林也只有叹息了,这两兄弟都是一块长大的,大掌柜花了心思的,两兄弟喊啥做啥就愣是对铸造提不起劲来。
晚饭在天狱镇吃的,住就住在天狱镇工匠家中。大掌柜给的价格公道,天狱镇不少工匠都在帮忙盖房子,而且看着架势,活计不少,估摸着怎么也得干个几年。
第二天卢林他们跟着三叔和大掌柜沿着村民踏出的山路走去了天狱山山顶。
一路上山,看见水潭上方的断崖瀑布源头,崖顶有一大块黄石,应是当地人说的黄鱼石了,此时水浅石出看不出什么,旁边还有一石当是传说的‘观音枕水’了。还有一山坡,一块岩石似刀劈斧砍,负土而出,石上有若隐若现的刻字,传说这是“铜壶滴漏”
百字记胜岩碑,至今无人辨认出百字。
虽说是寒冬,一路上山石嶙峋,但山中竹多,松柏多,绿意犹存,也不见萧瑟。山顶有一座破旧道观,此时无人,灰尘也积得不多,应是村民不定时来打扫。道观也不大,三进,天气清朗,三叔说往南看去看得见的是青原山,往北望去是大东山。卢林按着三叔说的看去,大东山没去过,远远的看得见山峰,青原山此时在山顶看去隐约可见。
一路上卢林只是跟着走跟着看,也不知道三叔和大掌柜都探察了些什么,待得下山回到铺子里已经是酉时了。
晚饭时二掌柜说:“今天上午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个和尚自己说是叫延空,说是来找个少年,却又不知姓名。大前天他们仨个娃去了趟净居寺,今天人家就找上门来了。”
说着指了指卢林三人
卢林三人闻言一惊,互相看了看,不敢吱声。
三叔和大掌柜听了一如平常,大掌柜只是问了一句:“你怎么说的?”
二掌柜说道:“这铺子在官府登记造册虽说是我,但我一妇道人家管那些事做什么,只说了当家的不在,还能够说啥,难不成还把自家娃卖了?后来他们在铺子里转了一圈,估摸着没打听到什么,没多久就走了。老杨认出其中一个少年是李家窑的孙少爷。”
二掌柜说着笑了笑,接着说道:“当时老杨正灰头土脸的烧着炉子呢,看不出模样,那李家窑的少年也没认出老杨。你们仨说说有啥事吧。”
大掌柜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几个孩子跟人打了一架,打赢了,估摸着那和尚觉得不错,过来瞧瞧,打算收徒弟来着。”
卢林三人埋头吃饭不敢言语,没想到延空大师居然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