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一时没能消化过来这一惨痛的现实。“那个……”
“想起件事。“千溯忽而没头没尾道,”
夜寻前个来寻我,将你近几年给他的书信要了去。我闭关那一阵,你信封上未有署名,小丝不敢随便分信,只全部积攒在我这。“
我仔细想想这话的意思,诧异道,“他是如何知道有信被扣留在你这的?我分明没有对他说过。”
千溯似笑非笑,“这个不是该你自个好好想想么。”
……
三日后,我在夜寻院子中喝茶下棋,小纱带来个拜谢贴,道一干众仙差不多都走了,独有渺音仙子觉着魔界风景别致,打算多留两日。
我看了帖子之后,放下茶盏,一声长叹。
夜寻落下一子,淡声道,”
你有闲暇在我这叹息,不如去折清那呆着。“
这三日,我几乎天天都在夜寻这,道不清缘由,一睁眼身子就自发的往这跑了。
我大气一笑,道,“渺音她不过是折清的青梅竹马,我不会搁在心上。”
夜寻瞅着我,风轻云淡笑了笑,不语。
我略颓废。
……
午后,我趁他进屋,大大方方占了他院中的凉椅,躺在树荫之下睡了。
夜寻执一卷经书从屋内出来,脚步顿在我身侧,“你脸皮倒是见长,中午也赖着不走了么?”
我佯装熟睡的哼哼两声,侧过身朝树,免得表情绷不住。
指尖温热,触上我的脸颊,我一呆。
还未反应过来,便径直给人捏着脸,从凉椅上拎了起来。后知后觉,疼得语无伦次,“啊,疼疼疼疼!我起来,我起来还不行么?”
夜寻风清云淡的松了手,瞅着捧脸缩到一边的我,无甚表情道,“你近来倒是好耐性,忍了三天,仍不打算明说么?”
我眼角依稀都有泪了,可见他下手之狠绝。一面又呆着,“我忍什么?”
夜寻施施然道,“折清的事,你为何不同我讲?”
我远远坐在地上,未肿起的那边脸再热了热,讪笑道,”
你……不都听到了么。”
“两回事。”
我垂眸瞅瞅地下的青草,纠结复纠结,“我感觉你近来愈发的不待见我了,哪还会再来跟你说些麻烦事,再招你烦。”
“……”
“难道不是么?小丝道,你从我哥那得了积压的信件离开后,出门便将信给丢了。”
夜寻忽然抿唇,像是笑了,“……你方才将小丝卖了,有意识到么?”
我从悲伤中缓缓回味过来,大惊。
夜寻再道,”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隔日又去将信捡回来了?“
我怔然摇头,”
没。“半刻静滞,受宠若惊兼之喜不自胜之后,便有点管不住嘴,“可你好端端为何要弃了又捡的?吓我一跳。”
他蓦然叹息一声,语气之内微微的无奈,犹如一阵舒心的暖风荡过,便连那清冷的眸也温存稍许。
他道,“洛儿,你何时也长长心可好?”
……
恍惚梦境情境过迁,醒来时,床头的那盏残灯仍是亮着的,结界光泽幽蓝,覆上一层暖暖的烛光。
我刚一醒来,便有两个黑影直直朝我砸来,我尚还有点晕乎,躲之不及就在与那黑影激烈碰撞之后更加的晕乎了。
有少年的声音饱含怒火,一面用枕头狠狠拍着我,一面道,”
登徒子!浪荡鬼!说好了不进来的,竟然还爬到我床上来了!骗子!“
我一侧身,那装了些细沙的厚实枕头,给抡圆了拍在我后背,力道正好,拍得我险些咳出一口老血来,滚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