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沈流年碰壁而回,商沉先是觉得一阵畅快,接着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五味杂陈。
他缓缓展开手中的画轴,忍着酸水欣赏了片刻,故作轻松地品头论足:“这容貌气质果然是上乘,只可惜风尘味重了些,俗气。”
“世子爷说的是,”
离迅连忙附和,“这种男人本来就是个消遣,少夫人肯定也是图个新鲜罢了。”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登楼声传来,商沉迅速卷好画轴,让离迅收起来。
百里登上楼梯,抱拳禀道:“大人,属下都按您吩咐的说了,少夫人看上去挺失望的,走的时候那叫一个难过。”
“呵,”
商沉冷哼一声,坐到胡椅上翘起二郎腿,戴着玉扳指的手指在书桌上轻敲,“她和那个面首的生死都捏在我手里,自然是急。”
“那个面首如何处置?”
百里问道,“可要除掉?”
商沉合上眼思忖了片刻工夫,心里忽有了个主意,睁开眼道:“不急,过两日等永王来了,还有好戏开场。”
沈流年这小妮子还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残酷,他要让她亲眼看见那个在她面前风情万种的男人,不过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贱人。
一连四五天,沈流年日日去天水阁求见,都吃了闭门羹,总见不着商沉的面,心里越发没底。
她派莲玉去探探离迅的口风,可离迅那家伙也是一点都不肯透露,只说世子爷这几日正宠大姨娘,让沈流年耐心等着,其余就一句也不肯多说。
谢知言倒是派人来请过她几次,可她哪儿还敢去?只回复说自己身体不适,全都推辞了。
商满那小娃倒是每日都给她传来一点消息,可也不知说的是真的假的,刚开始还是说他大哥要休妻,后来又说他大哥嫌休妻麻烦,在和几个鬼面人密谋把沈流年直接抹脖子……
但沈流年不怎么相信,商满这小子准是故事听多了,连鬼面人这种话本子里才有的东西都扯出来。
“少夫人!”
七宝忽从门外跑进来,哆哆嗦嗦地说道,“奴婢可能闯祸了……”
“你闯什么祸了?”
这几天坏消息一件接着一件,沈流年只觉得头脑里面突突直跳。
“奴婢发现上回您给的那个画轴不见了!”
七宝小声说道,“奴婢问了饼儿她们,也都说没看见。”
“我不是让你收好的吗?”
沈流年紧张地握紧了手中茶盏。
“奴婢收在柜子里了,可少夫人您也知道,奴婢们睡的是大通铺,本就人多眼杂,白天还不能锁门,”
七宝委屈地嘟着嘴道,“这要是有人存心要偷,奴婢也拦不住啊!”
沈流年一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疲惫地摆了摆:“罢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商沉那个老狐狸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了,就不知何时拿她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