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似乎只要有个安身的地方就可以,点点头,问:“现在就走吗?”
崔浩笑了一下,说:“最好不过。”
男孩将放在一旁的斜挎背包拎在手上,站到崔浩身旁,乖巧的兔子模样让崔浩食指大动,揽著他的肩走出酒吧。
男孩见他有车,眼睛一亮,又是崇拜又是羡慕地说:“你好有钱!”
崔浩听了只想发笑,这家夥真没见过世面,开toyota小车算哪门子的有钱?他忍不住揶揄:“看不懂车尾的商标吗?”
男孩“啊”
了一声,一脸不解。
老天,真是个稀奇人种!崔浩差点想捶车子笑,可是没舍得。
“算了,上车吧。”
他为男孩打了车门。
男孩刚踏进一只脚,听到後面突然有人喊:“小天!”
转过头去,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钻进了车厢。
崔浩刚想斥责他不要踩在座垫上,冷不防被人一推,身体趔趄一下,差点儿难看地摔在大街边。待到站稳脚步,他迫不及待就转身大骂:“哪个不长眼的?”
撞人的家夥根本没理他,一心一意想把车里的男孩拽出来,焦急地说:“小天,你赶快跟我回家!”
男孩的脚踩在车门框上,身体重心向後,摇著头说:“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不回家!”
额头青筋猛跳,崔浩大喊:“你们都给我停下!”
他猛地上前,趁著他们被他喝得愣住了,一手一个抓了扔离他的宝贝车。
男孩首先反应过来,跳起来扑到他身上,死死抱住他的腰,嚷著:“我要跟你走!你不能丢下我!”
撞了崔浩的男人听了,脸色铁青地看著男孩,难以置信地说:“小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男孩扬起下巴,倔强地说:“反正我就是不回去!”
崔浩忍住想动拳头的冲动,把身上的八爪鱼扯开,咬著牙尽量微笑,他说:“我看你有事要忙,下次有机会再约你。”
“不行!我今天就要跟你走!”
男孩这回是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一副宁死不走的壮烈英姿。
“不行!”
男人严厉地喊,上前去扯男孩,仿佛崔浩是什麽洪水猛兽。
“我就跟他走,你别管!”
“你不能跟他走!你得听我的话!”
“我才不要听你的话!”
“小天!”
崔浩被勒得几乎透不过气,风度什麽的都抛到九霄云外,气愤地大吼:“你们小两口吵架别扯上我,放开!”
话落,男人和男孩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男孩伸出手指指自己,又指指男人,大喊:“他是我哥!”
啊?崔浩仔细一看,靠!这还真他妈是两兄弟,长得一个模样!
2
大排挡里,吆喝声四起,酒瓶的碰撞声也此起彼落,而崔浩额头两边的青筋也在很有规则地此起彼落。
“喂!你们两兄弟有事要谈,关我什麽事?”
扫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崔浩口气不好地问。
男人的相貌与小天有七分相似,若真要比较起来,却是他更为出色,比之小天的清秀,又多了一份成熟的气质。男人拧著俊秀的眉,显然也看崔浩不爽,冷言冷语地说:“我也不是很想看到你!”
目光转向紧紧抱住崔浩胳膊的男孩,口气立刻变得非常温柔:“小天,跟我回家吧。”
“不回去!”
小天像拨浪鼓似的摇著头,挪著椅子靠向崔浩,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崔浩身上,然後挥手朝夥计吆喝。
记菜的夥计看了看他们这桌的诡异情况,僵著笑问:“大哥,点菜吗?”
小天熟门熟路、指手画脚地念了一连串菜名,弄得崔浩忍不住瞪他,咬著牙说:“你还有心思吃饭!”
写著菜名的夥计登时手一软,这……这还点不点啊?他扭头用眼神询问这桌的另一个客人。
男人说:“写吧,然後赶紧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