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吓得好似鸡啄米般点头不叠道:“是,是,”
林茂知呵呵一笑,转身上马,喝道:“回京复命。”
此刻雪越下越大,望着积雪中鲜血淋漓的官兵尸体,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秦佑臻忙拼命推晃甄九和车夫道:“快醒醒,快醒醒。”
好在两人只是中了迷魂香,又在雪中冻了半晌,此刻被冰水浸透,听见叫喊,也就慢慢睁眼。
甄九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叫道:“不好。”
秦佑臻吓了一跳,又气又笑道:“你诈尸啊。”
车夫乍见周遭情形吓得咋舌,缓了好大一会儿,慌慌张张拉回马车,急匆匆赶离当地。
跑出十多里地,三人惊魂稍定。说起事情经过,秦佑臻只道亦昏迷不知。甄九见车中财物一样不少,当真百思不得其解,兀自呆了一回,复又后怕道:“幸而夫人无事,不然小的真真没脸回去交差了。”
秦佑臻默然点头,心中却焦躁至极。想到蒙面人和林茂知的话以及救下自己的那颗小小兽齿,心内越迷惑。
见秦佑臻双眉紧皱脸色惨白,甄九只当她被方才的事情吓离了魂魄,忙安慰道:“夫人大可宽心,再走两日便是老爷故交权笑帮权总镖头的虎威镖局所在。届时只需拜帖一张,即可请他派人护送前往洛阳。”
秦佑臻正被满腹疑窦缠绕,心不在焉的点头答应。甄九见状不敢多言,又想到此番虽虚惊一场,到底职责所在,回去难免受罚,不禁暗自叫苦。
好在大雪在傍晚渐渐止住,因错过宿头,直走到深夜才在一家农户暂歇。次日天不亮便匆忙上路,谁料雪后道路愈难行,走走停停挨了五六日,才来到虎威镖局门前。权笑帮听过家人回报,忙令长子权虎出门迎待。
甄九将来意说明,见权虎看向男装打扮的秦佑臻,忙道:“这位是我家夫人表亲,欲往洛阳寻人,因此同小的一起上路,不想竟这般不太平。”
权虎复又打量秦佑臻两眼,微微颔,点头笑道:“近来江湖多事,又临近年底,别说过往路人,便是咱们镖局也难保安生。”
甄九惊道:“竟然有人敢动虎威镖局?想那贼子活的不耐烦了。”
权虎哈哈一笑,岔开话道:“两位赶路也累了,尽管在舍下暂歇,明日选派精壮镖师护送,可好?”
甄九不敢多扰,躬身道:“多谢大公子美意。”
秦甄随人来到后院厢房,不多时便有丫鬟提着食盒走来,顷刻间摆满一桌精美酒菜,恭请二人入席。让过秦佑臻落座,甄九也不客气,自顾吃喝起来。
看着眼前的饭菜,想到这些天的经历,秦佑臻不由得起了防人之心。见甄九吃喝后并无异常,这才小心翼翼拿起碗筷。饭后,两人各自回房安歇,秦佑臻坐在灯下才要拆簪解,忽觉一阵头晕目眩,不及叫喊便昏了过去。
待到昏昏醒来,只觉周遭寒风刺骨。勉强睁眼观瞧,觉自己竟俯身马背之上。心下一个激灵,忙挣扎抬头,却见一人提缰催马的在暗夜中急行,不禁失声惊道:“你是谁!?放开我!”
那人不答,只向身后望了一眼,越飞奔起来。
马儿驮着两人疾奔,转过一个弯道后度稍减,秦佑臻把心一横,拼尽全力翻身向下。
那人伸手摁住,轻声道:“不要命了么?”
秦佑臻一愣,惊喜交加道:“常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