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糕,特别好吃。”
沈名姝说“是我以前最喜欢的蛋糕店,还热着呢,你现在要尝尝吗”
她抬起头,瞳孔印着暖灯的光晕,有期待的神色。
“你是不是以为爷爷让你留下,你就有靠山了”
翟洵稍直起腰,笑容冰冷“所以才听不进去我说的话。”
沈名姝一怔,摇了摇头,忍着畏惧认真回答“翟爷爷要是我的靠山,我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自讨没趣呢”
沈名姝总是害怕翟洵会再用轮椅轧她的脚,或者哪一天看到她一个不爽,便扫她出去。过去的一个月多月,她每日过得战战兢兢。
沈名姝说“你给我住的地方,所以我才想对你好,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回报你的所以对你好。”
翟洵听完,却突然笑,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那双眼睛似乎把人看透了去。
他好像已经知道她全部的小心思。
沈名姝心虚低下头。
“你想留下来”
少年的声音缓慢,低冷。
沈名姝当然惧他,那些靠近的胆气和勇气,面对他与生俱来的矜贵,都变成了瑟缩和卑微。她低声说“我妈妈说等明年过完年就来接我,不会特别久的。”
沈名姝心脏疯狂打鼓,她撒谎了。在她的认知里,一年的时间其实是要很久的。
4岁的时候,她看到一个洋娃娃,妈妈说等第二年生日给她买。她就每天算着日子,后来算着算着,她放弃了。
一年实在太长。
沈名姝很忐忑的等着,等那高高在上的人下一道永保太平的圣旨,亦或者驱逐她的命令。
“可以”
沈名姝惊讶的抬起头,睫毛兴奋地煽动,幸福来得太快似乎不真实。
但翟洵下一句,便让她希望的泡沫完全破灭。
翟洵说“出去,在院子里站一夜,我就让你留下。”
沈名姝看着对面的人,他的表情很平淡。
那好像只是随意一个念头他根本不在乎寒冬下雨的这个夜晚对于她来说,是怎样的酷刑。
沈名姝把书包脱下放靠桌脚下,羽绒服的拉链拉不下去也提不上去了,外面有雨,她把帽子戴上。
也没再看翟洵,转身就出去。
她知道少年眼底只有讽刺,必然,他不信她当真能站一个晚上。当然,他也不在乎。
雨水很快浸透衣服,吸满水的羽绒服又沉又冷,外头昏沉沉。
她在院子里,忽而眼前一亮。
偏厅那一大片透明落地窗的窗帘自两边分开,明色光线晒的她眯了下眼,而后她看见里面的翟洵。
沈名姝站在雨里,翟洵坐在轮椅上。
雨水轰然,却又静悄悄的。
那晚,沈名姝没坚持一整夜,管家在一个小时后把冻得青紫的她往回抱。
她浑身打颤,看了眼偏厅。
翟洵早就不在那儿了,也很正常,毕竟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为难她,戏弄她。
温暖的办公室内,一阵猛烈地暴雨袭击后,窗外梦幻般静下来。
沈名姝推开半掌的窗,寒风进来,她在漫长的回忆里逐渐清醒。
一旦有了想法,翟洵便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就算她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也只有她死的份而已,他能有一百种方式折磨她。&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