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样想,却不能问出口。她对他的情意,还没有自信到那种程度。所以她只是凝望着他,将想说的话都化作了目光。
“陛下不困的话,就陪臣妾赏月吧。”
“夜里凉,披着些衣服。”
姜聊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为她穿上,二人携手在院落的天井中赏月。
月朗风清,二人聊了许多,她说着她闺中的故事,他与她分享他幼时在宫中的往事,相谈甚欢。
“若我们二人能一直这样,两不相疑,相伴扶持,臣妾却也没有旁的遗憾了。”
他说的坦诚,“朕是帝王,不能保证对你的情意一如既往。但朕对窈窈承诺,一世不猜不疑。”
“能得陛下许诺,便也足够了。”
她自入宫起就一直告诫着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但还是一不小心就对他动了心,她也知道,如此这般即是坠入深渊,说不好还会万劫不复。
“回吧。”
这一夜,二人相拥而眠。
午后,吴奢窈才悠悠醒来。
无花见她醒了,“主儿,昭嫔邀您去瑶台散步呢。”
“她怎么突然邀我去瑶台了?她这两天可见过谁?”
吴奢窈疑惑不解。
“嗯……好像,昨日贵妃召过她。”
无花想起,她路过桃灼小筑时,瞧见过崔恕。
“哦,主子,昨夜您与陛下在院子里叙话时,奴婢闲来无事便在院外吹风,瞧见一个身形似茯苓的女子鬼鬼祟祟的在青葭小筑做些什么!莫不是有诈?”
无花见吴奢窈不语,又追问:“主儿,要不您别去了吧?”
“为我梳妆。”
吴奢窈坐到梳妆台前,“自是要去的。不去的话,如何遂贵妃的意?”
“只怕昭嫔也是被当枪使了。”
吴奢窈抚着小腹,“孩子,母妃对不起你。”
“主子,您明知贵妃此举是想借您的手铲除掉她腹中之子……”
杳杳刚递了邀请的消息回来,丧气着脸。
“你觉得咱们现在有能力与贵妃抗衡么?”
崔恕悠悠闲闲磕着瓜子,“今晨不是已经找到他们藏匿蓖麻子的地方了么,既然她的诡计已经被我们知道,届时能洗清自个儿的嫌疑便可。”
“至于兰嫔的孩子嘛,没了就没了。一箭双雕的事儿,何乐而不为?我想着,贵妃此次行事如此不稳妥,许是妒心太盛,没了理智。”
崔恕笑起来,“蓖麻子已经换成寻常的树叶了吧?”
杳杳点点头,“还是您心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