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即挂了电话,发了个短信,内容是酒店名+房号。
正午时分,市区的马路上热气炎炎,一辆帕拉梅拉疾驰而过,一连闯了两个红灯。
谭啸龙的手刚落在门上,门就打开了。一只手把他拽了进去。他拍拍衣服站稳了,对着房间左看右看。这酒店是真不咋地。下次必须他来安排。
和衣而睡的楼越身上有些凌乱。她穿着酒店的拖鞋,床上的被子也乱乱的。谭啸龙对着她笑了起来,忘了他来时的任务。
“你等急了没?”
他笑眯眯地问。
楼越的手向他一伸。“东西呢?”
谭啸龙愣了一下,低头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本叠得皱巴巴的体检报告。
楼越满腹狐疑地接过来,翻看着的时候,谭啸龙站在旁边,密切关注她的表情,等候她的发落。
他就像她那些交了作业的学生一样,等待评价。
“怎么样?”
谭啸龙急切地说:“我说我没问题的吧。我裸眼视力还是5。0。哦,这个什么钙化灶是正常的,医生说没有任何影响。嘿嘿。”
楼越不啃声,继续板着脸仔细地查看每个项目。在这样的严谨和严肃面前,谭啸龙感觉很谦卑,好在,他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
他还真没有什么大问题。难以置信。这个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酒肉穿肠过而百毒不侵。常年跑步健身、年年获得公安大比武个人一等奖的占彪,还有点脂肪肝和胆固醇偏高的问题。
楼越不动声色地合上体检报告。“行。”
她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为什么?”
谭啸龙委屈地问:“我给你打完电话就从市区开车来找你。我报告不是没问题吗?”
“我昨晚没睡好,我很困,我想睡一会儿。”
楼越看着谭啸龙,想起自己跳过了一些解释。“我在这里,是因为给学员做培训,主办方给我的房间,我这几天都在这里。你以为我叫你来干嘛的?”
谭啸龙恍然大悟后,又一脸郁闷。“那你睡。我在这儿坐会儿再走,行吗?哎,白欢喜一场。”
?他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往椅子上一坐。“睡,睡。我保证不会影响你睡觉的。”
这种初级话术,也太过时了吧?谭啸龙的把妹技术一定停留在二十岁之前。“你没别的事做吗?”
楼越无奈地问:“谭啸龙,你还说你的场子多到管不过来。怎么有闲功夫在这儿看我睡觉?”
谭啸龙捏紧了手里的包。该不该说呢,他把医生推荐的润滑剂都带来了。他应该没理解错她之前的指令呀。
“你赶紧走。我真不行了。”
楼越感觉自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于是顾不上谭啸龙脸上古怪的表情,钻回被窝。浓重的睡意里,她感到身下的床垫微微陷了下去。
谭啸龙坐了过来,手伸了过来。
谭啸龙你不要乱来我跟你说。——她这样想着,嘴里却只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