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从床上坐起,压住了拔萝卜的伤口,一声破碎的呻吟从丞相年迈的嗓子中流出——
“老夫啊……啊……是想你们,陪陪老夫……”
护院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互相搀扶,如临大敌,一同后退了一大步。
“唉,老夫就喜欢看你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想当年,你们教头也是这般抗拒。”
“不急,等以后啊,日子长了,你们就能发现老夫的好了!”
“你们且随我来吧。”
丞相慢慢起身,扇着扇子要个护院背着拐出了辛夷三人视线。
这回,轮到辛夷三人大眼瞪小眼了。
他们照旧,头凑到一处,
“咱们还跟过去吗?”
辛宗礼问。
他这辈子还没听过如此刺激的对话,竟让他生出想看后续的心思。
但顾忌着身边还带着刚及笄的辛夷,他犹豫了。
这种东西,会不会污染了自家女儿美好的心灵,给她的心理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啊?
“老娘要跟过去瞧瞧!”
“这个五十岁的老匹夫,竟能做出这等毁人家室,猪狗不如的事情!”
“听闻有家室,还更为兴奋!你们没瞧见,我可是瞧见了他眼睛里闪着饿狼般的光了!”
白玄之气头正盛,握拳狠狠锤了面前的土柱子:
辛夷一脸坏笑,牵起两人就往前走。
“小辛夷啊,你一个女儿家……”
辛宗礼犹犹豫豫的,不肯迈出步子。
“我都不怕,爹,你怕啥?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
辛夷又往前扯着他们走,
辛宗礼犹豫半天,最后拗不过二人,还是跟了上去。
拐弯之后,又是一条通道。
只不过这条通道非常长,走了几乎能有一刻钟,才在头顶上看见微微光亮。
“难不成他们没有关上暗室的门?”
白玄之警惕之心升起,要辛宗礼与辛夷留在原地,她上前去探探情况。
爬上吊着的软梯,白玄之缓缓将头探了出去。
这个出口四周空旷,但烛火燃得极盛,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檀香的味道。
“难不成……这里是祠堂?”
白玄之蹙眉,缓缓转身,看向身后——
“你,你,你,你是何人?!”
只见一个白发老翁举着口锅缓缓靠近,脸上神情慌张,但那口锅越抬越高。
就像是正等着距离合适,将白玄之打回洞中。
白玄之匆忙地扫视一圈周围,除了这个老翁,再没有其他人的影子与声音。
丞相怕是……跟丢了。
就在老翁准备手起锅落打白玄之一个措手不及时,
白玄之猛地一缩头,从软梯上跳下。
“跟丢了!快跑!”
一声令下,几人精神立即高度紧张起来,顺着原路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