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扫视一周,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其他几位哥哥,也是这样想的吗?你们也觉得……我想要去杀死父王,是错的吗?”
“什么?父王是你所杀?”
其他几个皇子闻言,眉头皱起,纷纷指着七皇子责备道。
“七弟,没想到你身为人子,竟做出这样杀君弑父之过!?”
“父王若是登仙,你我也能俱有荣焉,你又何必犯下这样的大过呢?”
七皇子冷冷地看着伸手指着自己的兄长们,说道:
“哥哥们,原来都是这样想的啊……你们不知道,父王其实是绝嗣之人,我们表为弟兄,实无血缘之实?”
“荒谬!”
此言一出,几个此前未说话的皇子,也开口喝道,
“七弟,你却是受了那死去的四哥蛊惑,此等言论,对你又有何好处?我等均是大烜皇脉,自当继承大业!”
“呵,哥哥们打得一手好算盘!”
七皇子忽地冷笑一声,
“你们真觉得,父王若是登仙,能与诸位共赴长生?
况且,因为这虚假血脉而获得的一切,对我而言,与浮云又有何异?”
说罢,七皇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玺,其中闪着黯淡的微光。
“我只知道,诸位兄长若是上位,只怕也与父王一般无二,小弟也有一个提议——”
七皇子手中的玉玺,露出一丝血光,
“或许以后,大烜不会再需要一个,专权独断的皇帝了。
大烜天朝,是万民的大烜,而不是某一人的大烜。”
“七弟,住口,你又在胡言乱语甚么!?”
大皇子怒道。
“我的意思,哥哥们也不用装听不懂了。
再告诉诸位皇兄一个秘密,父王的玉玺中,还有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功能。”
七皇子嘴角,扬起一个冷酷的笑容,
“既然哥哥们与我歧路相行,那小弟就先提前——送哥哥们一程,送你们去见朝思暮想的父王了!”
说罢,血色玉玺,射出五道血红的光线,与桌前的五位皇子联系在了一起。
“敕——”
七皇子掐诀一指,几道血光便猛地一亮,随后消散。
桌前五个皇子瞳孔一缩,来不及做出任何挣扎,其中的神采便消失了,像失去了操纵的木偶,倒在了木桌之上。
……
“大烜的所有子民们,综上所言,我们近年所遭受的所有伤痛、损失,以及山河之变,其根源,均来自于为一己私欲而坠入魔道的旧帝!”
京城的残垣断壁之间,用木料临时搭起的高台上,一个身着官服的吏官,手握着一张卷轴,大声朗诵着。
四周,所有百姓仰起头,他们的眼中,充斥着迷茫的光彩,许多人的眼睛,还依然没有从痛哭的红肿里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