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衣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抬起头,看了眼那个被一拖把敲晕的女孩子。
她身上裹着极厚的衣服,可见袭击者是下了大力的,不然她不会就这么晕过去。
红色的格纹帽子滑落道一旁,她白色的柔软长发散落在肩头,并如同丝绸一般一寸一寸地往下滑。
下面……是坑。
她该感谢那个打她的人没有把她直接怼到坑里去吗?
朝衣气死了。
她转身,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大晚上的、这种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居然就……
一个打扮得比她还要严实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身后冷冷地看着她的身体。
朝衣现在是阿飘的状态,直接怼上了他的大脸。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那眼睛冷冷的,凶恶又可怖。
朝衣:“!!!”
她连忙退后,胸口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朝衣这才发现,她的胸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延伸出一条像是锁链的东西,锁链的另一头是她的身体。
那个男人看着朝衣的身体,冷笑了一声,对着她的屁股踹了几脚把她团在小小的隔间里。
然后转身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她关门。
门重重地合上,发出“砰”
的巨响。
为什么这么大声?朝衣有点不明白了。
她还没有看见坏人的脸,可是现在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如何回去。
她的身体她并不担心,因为毛利兰知道她去了厕所,她会来找她的……
等一下,为什么会有男人出现在女厕所啊!!!
朝衣愣住了。
她该庆幸她还没有脱裤子吗……
朝衣垂着眼,晃了晃手里的链子,然后蹲下身想要扒拉一下自己的……身体?
她不想称呼那为尸体,太不吉利了。
或许叫躯壳更准确一点。
生活在和平世界的少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以这种视角观察自己壳子的这一天。
此时的她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但是并不觉得冷。反而灵魂像是解脱出来了一样,就好像从一开始就不该有壳子是的……
不不不、她的壳子还倒在厕所里呢!!!
噫!!!有味道了啊啊啊啊!!!
朝衣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痛苦地开始挣扎,想要把自己塞进壳子里。
锁链再次被她带得哗哗响。
但是无论怎么做,她的身体就像是实心的一样。
根本塞不进去。
“那样是不行的哦。”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低沉的、醇厚的、从容而镇定,轻易地夺走了朝衣的注意力。
“你说不行……”
她下意识地接话,四下打量着,却一个人也没有看见,“你是谁?”
现在朝衣是阿飘了。
阿飘应该能看见阿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