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纪景行却是不一样的,他就穿着一身素色的白衣,纯白的发丝就像是雪一般,随意地散在肩头。
因为沈篾之前帮他消解了身上部分封印的原因,他身上那些红色的咒文消退了不少,堪堪蔓延到脖颈。
尽管沈篾很想让自己此时理智下来,但当时看到纪景行倒在血泊之中就像是真的死去了一样,他恨不得当时倒在血泊里的人是他自己。
纪景行看着眼前状态异常的沈篾,轻柔地将他额前一缕凌乱的发丝撩至耳后,轻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当看到离自己这么近的纪景行时,沈篾心中酸涩的情绪更是被放到了最大,他在想自己为秦国当牛做马地干了这么多年国师,放纵一回欺负欺负人将军应该也不过分吧!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他张开双手紧紧圈在纪景行脖子上,不给他留任何可以脱离的机会,然后张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但哪怕他此时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纪景行的脖子连皮都没破,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牙齿印。
他松口,看着那个淡淡的牙齿印,莫名的委屈涌了上来,那双眼睛更红了:“你怎么这么皮糙肉厚啊,我都咬不动你……”
纪景行看着这样的沈篾哭笑不得,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护在沈篾腰上,以免这个人一个重心不稳掉进湖里,另外一只空闲着的手则一把将沈篾身上禁锢他灵力的锁链全扯了下来。
“好了,你再咬一口试试。”
沈篾吸了吸鼻子,突然想到什么,又抽手将还捏在纪景行手上的小火团拿了下来,然后随手往屋里一抛,只听屋里咕咚咕咚地响了好几声,也不知道是哪些倒霉的家具被那火团砸到了。
随后,他朝着那火团的方向喊了一声:“少儿不宜,你先回避回避。”
屋内的祁然没有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被砸晕了。
看着沈篾有些幼稚的举动,纪景行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还特地将颈边的头发聊到一边,露出那片裸露的皮肤:“咬吧。”
体内的灵力再次重新顺畅地流转起来,沈篾身上因为衰亡的虚弱都消散了些,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再次下嘴,不同于刚刚,嘴里很快就传来了铁锈味。
沈篾松口,果然,纪景行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很清晰的牙印,还在丝丝冒血。
原型
他看着那个被自己咬破的牙印,又轻轻舔舐掉上面渗出来的血珠。
这时候他很清晰地看到纪景行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就着这个距离,将头埋在纪景行脖颈间说道:“纪景行,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纪景行不躲不闪,手上的力道又重了重,将沈篾整个人都圈入怀中,两人之间的气息随着距离的贴近而交融缠绵。
“离不开就别离开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听到纪景行坚定的声音,沈篾又忍不住在他脖颈间又连着咬了好几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被沈篾咬了这么好几口,纪景行也依旧不闪不躲,就着这个姿势开始说起正事。
“我将身躯留在了将军府,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灵体,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能够看到我,这些日子我都一直在盯着卫子榛,我发现他在异镜中开辟了一处空间,就算是灵体的状态也进不去。”
“除了异镜之外,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其他异常的地方,那个叫青宣的男人从南玖那边逃离后就去找了他,应该也是被卫子榛藏匿到异镜中去了,我没在其他地方发现魔修的踪迹。”
沈篾道:“那人竟然是魔修?难怪我没从他身上感受到其他气息,没想到这年头还能遇到魔修。”
修灵不容易,修魔更是困难,若说修灵成功的几率是百分之一,那修魔成功的几率就是万分之一,且不说修魔极其依赖天赋,还容易被邪念反噬,形神俱灭。
纪景行点了点头,一只手扶在沈篾后脑,让他可以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嗯,活了这么多年,我也只见过几次魔修,上一次看到时还是千余年前。”
沈篾突然想到什么,支起脑袋看向纪景行的眼睛,和之前鲜红的眼眸不一样,里面还隐隐约约透露出点点星碎的金光。
“所以你活了多少年了啊?”
听到沈篾的问题,纪景行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他微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回答道:“记不清了,约莫是有五六千年吧。”
沈篾:“那你岂不是老牛吃我这嫩草了,纪大将军,我这几百岁的年岁跟你比起来是不值一提啊?”
“怎么,国师大人这是嫌弃我了?”
纪景行短促地笑了一下,那张向来冷若冰霜的脸难得融化,看得沈篾一时愣神。
“看傻眼了?”
纪景行见他一副怔愣的模样。
沈篾的思绪重新被叫了回来,看见纪景行这模样,又是一阵色心大作,将注意力放到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唇上,忍不住挪动脑袋,张嘴轻轻咬了一口。
唇瓣摩挲之间,纪景行眼中的金色又重了几分,他垂眸看着沈篾,声音低沉下来:“胡闹。”
“怎么,纪大将军是不喜欢吗?”
沈篾说这话时,先是看了看他的眼睛,然后又垂下眼帘,直勾勾看着那张浅淡的唇。
纪景行有些无奈:“我与你说正事呢。”
沈篾理直气壮:“我也在跟你说正事啊,说说纪大将军的终身大事!”
纪景行:“那就旦凭君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