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脸色一变,激动道:“雪意妹妹为何今日如此无情。这衣物上还有你的印迹,这可是你的习惯。”
说完,他翻开自己衣服的衣角,上面用同色的绣线绣了细细小小的一个“雪”
字在那里。
苏欣意在边上眉头一皱:“姐姐做东西确实有这个习惯,只是……姐姐绝对不会这么傻。”
虽然心中这样想,她却又有些迟疑,如果借着这样的机会将苏雪意打下去了,苏仁意背后就又少了一个人。
思虑片刻,她将这个想法丢到了脑后。
这样的手法太下作,真的做了,自己内心会不安的。
“我是有这样的习惯,但是,谁都有可能冒充。”
苏雪意站在边上,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连看都不看,“我端看这件衣服的做工,就知道不是我做的。”
红梅一怔,心中感觉不妙。
自从苏家三位当家人去了之后,苏雪意确实不怎么在自己面前动手绣东西了。齐彦身上这件,确实是自己动手的。
不过,往日里苏雪意的绣活她也看过,自信差不了多少才敢这样做。
只是看着苏雪意此时的笃定,她又有些吃不准。
齐彦却不曾想到过这些,只是道:“雪意妹妹,你不想承认,那就罢了吧……只是可怜了红梅。”
苏雪意不曾说什么,邓氏却在边上冷笑:“放屁。先不说雪意妹子,就这个贱婢,婚前不失贞的道理难道不知道?过了明路,你愿意怎么睡是你的事,没过明路之前,就是不要脸的臭□!”
邓氏呸地往边上啐了一口,指着齐彦道:“至于你,要真是怜香惜玉,爬她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还没过明路,你这样要了她的身子就是送她去死?你要是真可怜她,怎么不说不睡她?就不该让她不清不楚地成了你的人!难不成这个贱婢脱光了衣服又脱了你的衣服自己把那活儿往自己身子里头塞?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当时就一点力气都没有,推都推不开?”
她的目光冷冰冰地扫过红梅,又扫过齐彦,冷道:“一对没廉耻的贱人,如今就这样想空口白牙赚一个小姐回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红梅当即嘤嘤地哭起来,齐彦脸色发青,却也辩驳不得。
邓氏这一席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无论是不是有苏雪意的事,自己和红梅被这样捉奸在前,都是没道理的。
邓氏噼里啪啦说完,对着苏雪意道歉:“雪意妹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管住男人和贱婢,闹出了这番事情来。如今倒是让雪意妹子你难做。你放心,转头我就将这个贱婢割了舌头卖到窑子里去,断然不会让她扰了你的清净。”
一番话入耳,红梅的脸色刷地雪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完全找不到时间来写文……一脸血原本以为时间会更多想存稿的00
☆、写意良缘
这件事闹到现在,固然有人觉得是奸夫淫-妇练手起来陷害主家小姐,也有人觉得,只怕苏雪意当真是持身不正,才闹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来。
苏雪意一点都不愿意后面这部分人抱着这样的疑虑回去,当下谢过了邓氏,转头对苏家几位族老恳求道:“此时还请各位替雪意做主,分说个清楚。否则,只怕雪意日后走出门去,背后也会有人指指点点,平白坏了苏家名声。”
几位族老自然是偏向自家的,当下就应许了。就连坐在上座上的苏景嵩也笑呵呵地开口:“曾侄孙女儿你放心去做,苏家的名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往上头泼脏水的。”
苏雪意当即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让齐彦脱了衣服下来:“齐公子身上的那件衣服,那手艺断然不是我做出来的。如今祖母头上的抹额就是我做的,还请祖母取下来,做个对比。”
说罢,她又去求各家夫人身边的丫鬟,去对比手艺。
齐彦阴晴不定地捏着自己衣服的衣角,最后情知不妙,一咬牙跪下来道:“在下并不懂手艺习惯,只知道,这件长衫红梅拿过来的时候,就说是雪意妹妹做的。许是在下受了蒙骗……”
话未说完,边上一声冷笑:“她说了,你就信了?这等关乎清白的大事,别人随口一说,你就信了?”
却是蔡夫人在边上发话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蔡夫人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看向齐彦的目光也有些森寒:“这等不明事理不辨清白之人,居然还是一个秀才!”
齐彦听了这话,脸色变幻不定。
红梅在边上喊道:“确实是小姐托我转交的,还有小姐的衣物呢。”
苏雪意叹道:“除了几件因为孝期不适合穿的衣服送了你之外,我倒是不曾有什么衣物丢失。你既然这样说,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梅脸上一喜。
邓氏却在边上冷笑:“既然他们不死心,雪意妹子你就和他们分辨分辨,总要彻底洗清了你才好。”
说着,拿了钥匙,嚷嚷着让人跟自己去取衣服。
“倒是让大家看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也敢往妹子头上栽。”
果然有人跟着她去了院子,将她和齐彦的衣裳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从中间翻出来几件不是邓氏的衣服来。
邓氏嫌恶地拿了那一堆衣服过来,丢到地上,心灰意冷地笑:“我以为我嫁了个好夫君,如今看来,不过是个面上好的,背着我倒是做出了多少龌龊事来。”
她狠狠地瞪了齐彦一眼,冷道:“过了今日这事,你就自生自灭吧。我邓家,留不下你这等好女婿。”
这话明摆着是要当众休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