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离谱,又不是拍科幻片,黎琪不信邪,于是背着相机在附近又转了一圈,但仍徒劳无功,她不放弃地坐在草堆上东张西望,期盼拓跋刚会再次冒出,其间她还胡乱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这么等着……等着……
等待的分秒总是特别漫长,黎琪取出背包中随身携带的瓜子和零食,有一口没一口无聊地啃着,偶尔打发时间地拿起相机,忽左忽右地对着焦距。
“不会是拖把刚发现我的诡计,故意将漆滴在这儿骗我吧?”
她揣测有些可能性,开始考虑是否该继续下去,耳后霍地传来个男低音答覆她--“有这个可能。”
“你也这么觉得?”
她未经大脑便接着问。
“是呀,不过你在这儿做什么?”
男低音又说,沉沉柔柔地,带了些催眠。
“别吵,我在监视……”
呃,她不记得有将想的话问出来,且她十足笃定那声音不是自己的,反倒有点像……
黎琪登时扭过身,眼前出现的是张似笑非笑的酷样,一头冲天庞克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和它主人面庞一样夺目的灿烂,向来尖酸的双唇秉持不变的原则对她说:“说啊,鸟女人,将来这些都可成为呈堂供词。”
“哇--”
黎琪吓得倒退两大步,手里的照相机腾空翻了好几个筋斗,才有惊无险地重新稳在掌中。“你、你、你何时躲在我的后面的。”
跟踪的人反被跟踪,讲开了是很丢脸,但起码她找到他了。
“在你作白日梦的时候。”
拓跋刚笑。
话说他从山岩的秘道进入“七圣”
总部后十多分钟,保全中心传电向他请示,有名鬼鬼祟祟的女子在他“玉衡阁”
入口附近徘徊不去,是否该派员去处理。不意他打开监视器一瞧,荧幕上的小脸竟是小别不久的黎琪,她好奇多变的神情着实令人发噱,他不禁多看了好几刻钟,刚出另一个出口绕到她的背后,亦是那里他查获到车尾那包红漆。
“我……我……”
黎琪又退了几步,好减除他无形中累加的压迫感,旋即她记起此行的真正目的,遂抓着快门猛按。
“谁让你拍的?”
拓跋刚当场变脸,摇身化为一只残暴掠食的黑鹰,展着巨翅,舞着厉爪朝他扑去。
黎琪哪敢迟疑,急忙护着相机连滚带爬地往旁逃逸,但仍是让拓跋刚攫住了脚踝,她又蹬又喘地叫喊着--“放开我,你这臭阿飞,死拖把……”
“照相机给我!”
拓跋刚使劲怒吼,硬把她拉到他的跟前,紧接着他坐上她的大腿,以自身的重量压制她,并抢走她的相机,然后他猝地跳离,再快手打开盖子抽出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