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沛阳痛得站不起来。
“你干什么?”
黎琪恼极地推开他,然后担忧地搀住丁沛阳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仰头,她又朝他叫骂--“你无聊啊?没事跑来我家羊癫疯,你当你是什么大人物呀?”
“我……”
拓跋刚嘴才开就被她喝阻。
“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
黎琪声色俱厉地指着大门吼着。
“你……”
拓跋刚愤怒得浑身发抖,紧握拳头的臂膀上布满暴戾的青筋,急促的呼吸使他跟着大起大伏的胸肌更为壮观,他咬牙切齿瞪着她,她怨恨的态度,和袒护那书生的肢体语言,已然表明了她的抉择。
他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叫他抑郁得又踢翻了一张椅子,方才夺门而去。
日子总是要继续,在消沉数天后,黎琪又恢复职业本色,四处东钻西挖,寻找偷拍的新目标。
至于拓跋刚,她已经放弃也必须放弃,毕竟她得维持在他面前仅存的尊严,她怕和他再相处下来,会轻率地露出对他的爱慕。是的,爱慕!当她为他茶不思、饭不想之际,她便恍然大悟,他不知何时早就攻陷她不曾让人进驻的心房,只是固执的她一直没察觉。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为避免他用此事来耻笑她,她宁愿与他作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如同初次在雨中偶遇以前那般。唉,谁教她爱上一个像阳光般耀眼的男人,却又有着似阳光般刚烈的脾气。
这天,她乒乒乓乓地奔回家,人尚在五楼的楼梯口,便嗅着菜香,一路拉着嗓子,对六楼屋里正在下厨的丁沛阳喊着--“阿沛,我跟你说一件怪事,今天张律师告诉我,有人在前几天就替我还清所有的债……”
纳闷且兴奋的声音和冲刺,在撞见沙发上坐着的意外访客而顿止,黎琪非得揪着门框才能煞住步子。“水……柔?”
此时丁沛阳恰好说:“琪,你有朋友……喔,你看到了。”
“你来干什么?”
黎琪防备地蹙着眉,和她的毛毛腾腾相比,水柔的从容闲适总是显得那么优雅高贵,令她自惭形秽。
“你好。”
水柔不以为忤。
“我出去—买酱油。”
看气氛似乎不对,丁沛阳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识趣地消失,好让两女详谈。
他前脚下才踏出,黎琪便已不客气地冷声道:“若是没事,我想早点休息。”
“我是没事,但是拓跋刚有事。”
水柔展着不变的浅笑。
“拓跋刚?那关我什么事?”
黎琪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说来还真和有关耶--”
水柔笑,不枉她前来当和事佬,你瞧,黎琪的眼神有多仇视,可见唷--“唉,明明是桩两情相悦的美事,偏偏我们家的臭男人是爱面族,硬弄得两败俱伤。”
“什么意思?”
黎琪有听没有懂,她是专诚来炫耀的吗?我们家的臭男人?瞧她叫得多亲热呀!”
回来以后没再见过他,如果这是你登门拜访的目的。”
“没错,那的确是我来的目的。”
水柔温文颔首。拓跋刚这几天狂飙的脾气已快炸毁整个“七圣”
总部,黎琪要是再不出现,“七圣”
怕是要迁馆了,以免成为历史上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