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忖及适才的全武行场面,他又不安心放长官一个人留在办公室,毕竟人家聘用他的工作中,可不包括收尸、和打电话到美国向伯父伯母报死讯呀。
“你确定要我……”
又是两道冷光,展翰翔识趣地摸摸鼻子。“我马上消失。”
诸葛靖待他走后,才幸灾乐祸地笑着。“想不到我临时决定晚两天出国,居然能目睹到那么精彩的戏。”
打开酒柜,他问:“渴了吧?你想继续冷静,还是想喝些什么?”
“我想喝你的血!”
庄晓筱杀气腾腾,闷闷不乐地抱着双臂。
经过十分钟前的顽抗,她喉咙哑了,假发歪了,眼镜掉了,暂充大肚子的枕头也跑到旁边去了,足下的鞋子有一只更是不晓得飞到哪儿了。
“是吗?”
诸葛靖不以为忤。
他替自己斟了一杯伏特加以示庆祝,又帮她倒了一杯水,然后闲闲凉凉地坐进她的对面。
“你玉体微恙还大老远地跑来娱乐我,真是辛苦啦!”
明知她够呕了,他仍不忘多捅她两刀。
“哪里。”
庄晓筱说得龇牙咧嘴。
“我刚刚好像是这么听说的——”
诸葛靖啜了一口伏特加,饶富兴味地瞅着她变形的肚子。“你……怀了我的孩子?”
不晓得为什么,他并不排斥让它真的变大起来的这个念头。
“你听错了吧。”
庄晓筱迁怒地把假发扯掉!它箍得她头又痒又痛,反正把戏已被拆穿,她再装下去也没必要。“哦?要不要我重播监控录影带,好唤起你的记忆呢?!”
用指尖抚着杯口边缘画圈圈,诸葛靖坏坏地笑着。
“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偷鸡不着蚀把米,庄晓筱被逮得好不甘心啊!
诸葛靖诚实地摇摇头。“原先我接获楼下通报该事,本想置之不理。”
岂料打开监视器一看,便察觉公司的基层人员对突发状况的应变能力委实有待加强,然而真正吸引他出面解决的,却是他孩子的“妈”
。
他一没见过她;二没碰过她;三是就算碰了她,他也绝不会留下任何种;四是他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让女人闹到公司来,不过,也没人有这个胆,所以他非常非常地好奇。
“但是为人父亲者,总能和妻儿连心嘛。”
诸葛靖朝她挤眉弄眼。
“你去死啦!”
庄晓筱抽出绑在肚子上的枕头砸过去。
“哎呀,小心哪——”
诸葛靖嘻皮笑脸,接个正着,他抱婴儿般地抱着枕头挖苦着。“这可是我未来的继承人啊!”
“要杀要剐,随便你!”
虎落平阳,庄晓筱气得险些脑溢血,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仇家在她伤口上撒盐。
“我是文明人,那般残暴的事我可做不来唷。”
诸葛靖掸着手指。“这样吧,瞧你为我彻底牺牲色相,又花了不少功夫……”
他慢慢抬眸盯着她。“只要你道歉认输,我就当作啥事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