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儿,情儿?为什么要哭,是哪儿痛吗?你听到我说话了是吗?可是为什么还不睁开眼睛,为什么还不醒来。”
冷啸发现了闵情眼角潺潺滑下的泪水。
“小芙,小芙!”
冷啸又突然朝着门口大声喊道。
“王爷!”
“快去告诉天山道人,闵情能听到我们的说话了。”
“啊,哦,是!”
小芙一惊,然后立即朝外跑去。
大结局(23)
“孩子,你还没完成自己的任务,现在还不能回家,回去吧,回到他的身边。”
又是那个老人的声音,闵情在努力地找寻他的身影,可是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包括她自己。
多久,有多久了?追着这个声音,闵情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但她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知道一切。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闵情跪在地上大吼着。
“回去吧,回到他身边!”
还是这句,就像永远都不会变似的。
“回去?回哪?如何回去?”
闵情茫然,她应该回哪里?已经十几日了,她在这个白色的茫镜内游荡着,直到老人的声音出现。
“倾心决!孩子,用它来克服一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绝望,你还有倾心决。”
老者的声音似乎又换了个方向,闵情跟着转了转身,老人就像与她在躲迷藏,让她找不到发声之处。
“倾心决?克服一切?”
闵情边呢喃着,边忆起倾心决,然后慢慢念出声。慢慢,慢慢,身旁不再白茫茫,闵情却看不到老者究竟是何人,他是来向自己转告什么的吗?闵情睁开了眼睛。
傲龙殿,由于多日的药水浸泡,傲龙寝宫内已经是充斥着草药味。重复着每日的任务,夏殷泽安静的躺靠在沐桶内壁,腾腾的热气徐徐而上。如果从远外望着,还以为夏殷泽正享受着这‘沐浴’,走近才发现他紧拧着浓眉,脸上微微扭曲,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滴落面是下。
闵情的步子有些巍颤,十几日的沉睡,她头脑还是微沉。自己所听到的话是幻觉吗?为什么会这么真实,为什么让自己如此心痛。
泽,她要找他问清楚,他那天的话并不是真的,并不出自他的内心。是这样吗?闵情此时最担心的是他的身体吧,那飘飘渺渺的幻听是那么的真实,失明了吗?生命不长了吗?
‘吱’
很轻很轻的开门声,闵情无声的跨入室内,一阵药草味刺鼻而来。纱帐后昏暗的灯光把浴桶与坐其内的人影印在帐上,巨大却很漂浮。
大结局(24)
挑开纱帐,浴桶内还在冒着热气,夏殷泽脑袋露在水面后仰靠在桶沿上,闭目假寐。他听到了脚步声,都说瞎子比常人的听力要强,并没有睁开眼睛,夏殷泽只是待来者走近后才悠悠开口道:“不用再添热水了。”
死寂!只能听到两人轻轻的呼吸声。闵情正对面望着夏殷泽,他瘦了,脸上的苍白无力向人显示着他的病态。
见对方许久都未出声,夏殷泽睁开眼睛,然后他突然苦笑一下,自己都看不见了,就如瞎子打灯,多此一举吗。视线笔直的方向是闵情,夏殷泽又将已经无任何焦距的黑眸合上道:“给朕备衣。”
他的眼睛张开那刹那让闵情浑身一震,心跳就如万马奔腾,可是那黝黑的颜色更让闵情惊诧。当他无光泽的双眸停驻在自己身上,却无任何情绪时,闵情的心都纠结到了一块,他真失明了。那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当闻到他的话,闵情的眼泪聚然而下。转过身在那锦花屏风上取下厚沐巾,闵情走回浴桶旁边细心地为夏殷泽擦拭着头发。那模糊的眼看不清眼前的人,那灼热的泪珠滴入乌黑浓密的发间,颤抖着手,闵情忍不住的抽咽起来。
乍闻那细细的嘤嘤声,夏殷泽立即睁开眼睛,屏住呼吸,然后突然一把拉住那握毛巾的小手,站起转身,他用力地把闵情抱在怀中,努力地汲取属于她的独香。闵情终于不再压制自己,也紧紧地回抱着夏殷泽的刚腰,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失声痛哭。
两人之间不停的误解,太多的障碍,此刻并不需要任何言语,他们心脏跳动的部位紧紧相依偎着。
“情,是你吗?”
夏殷泽的嗓子微哑,声音就似那快要决堤的坚强。
“……”
闵情呜咽得发不出声。
“对不起,情,我爱你,该死的我却用错了方式。如果只能剩下十天来爱你,如果只能剩下一天来爱你,情,我好怕,我好怕自己死去时你会伤心。”
如果剩下的时间不多,如果自己死去,她一定会悲痛欲绝,就如自己想像她若死去自己的心情。
(亲们,对不起哈,昨天少更嘀放到今天补上,明天应该可以完结了!)
大结局(25)
“很小的时候,当我知道自己将活不过二十,我便把死看得很透彻,可是自从遇见你,我才发现原来活着是多么的幸福。老天却在我看到幸福的时候却又要抽走它,情,你还会爱一个瞎子吗?”
夏殷泽内心不安的胡乱瞎猜着,抱紧闵情的手更是用力。
“会,会,不论你变成何样,哪怕生老病死我永远都只爱你,决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
闵情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意,毕竟这是大冬天,她想为他去取衣物,他却把她抱得更紧。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你说不爱我,那该多好,如果你说我并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该有多好。情,我不想死,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不想与你阴阳隔绝。”
夏殷泽已然在发着抖,也许是天气原因,也许更是他内心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