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异物后,闵情防备地望着猿人,而猿人在打量她许久而被她惊吓后,也是防备地望着闵情。就这样,一猿人,一真人,大眼瞪小眼,局面僵持着……
它定力怎么这么好?而且脖子也不酸,仰着头望了自己这么久,竟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难道它是传说中吃人的野生动物?闵情不禁心头颤颤!
一直熬了大概两个时辰后,猿人开始攀向崖壁,然后就站在闵情正趴着的大树的树根部,又接着望着闵情。而闵情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它要做什么?
又过了半晌,猿人开始缓缓朝着闵情移近。感觉到树干突然垂下些许,已经痛到无力,饿到无力的闵情突然朝着猿人奋力吼了一声:“滚开!”
当然猿人根本听不懂闵情的意思,只是吓得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发闵情竟然对自己构成不了威胁,猿人‘四只脚’抓着树干直直步向闵情。在闵情第二声奋力一吼还卡在酝酿在喉咙的时候,猿人迅速地一只巨毛手抱起闵情,就像抱孩子那样,猿人只是几个闪跃,便抱着闵情着了陆地。
“啊……啊……啊”
闵情只有意识清晰,身体不论如此努力都不再听自己的话,而分毫都不能动弹。
“啊……啊……啊”
闵情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可以一直这么尖吼,可能狗急跳墙,闵情似乎被吓到了极限。
断魂之跌(4)
它不会是想吃了自己吧?还是?天吖,它这么抱着自己,不会是想把自己抱回去当孩子养吧?这让闵情想起了电影《狼孩》,呜……自己要变成‘猿孩’了么?
浑身不能动弹的闵情,心里没半个底,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老天保佑,保佑自己像杨过一样,保佑这猿人不会吃她,而是教她武功,老天保佑。
猿人的速度很快,心被提到嗓子眼的闵情只知道它是顺着河流而下,只走了一刻的时间,猿人竟然在一处用木头粗略搭制的木屋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又用它那沙哑却又刺耳的‘嘶嘶’声朝着木屋内嘶叫。
瞪大着眼望着木门,它不会在叫自己的同伴来分享自己吧?
‘吱’门开了。
呀?它真有同伴,而且比它要老,不仅浑身是毛白,还长着长长的白胡子。
“大块头,你一整天跑哪去了?害得我好找!”
突然‘白猿人’竟然开口说话了?闵情用那双已经饿得发昏的眼睛眨了眨又再次望着开门出来的?
人,老人,白发苍苍的老人?只是他衣服有些破,有些狼狈却又掩不去老人那种仙风道骨的气魄。难道自己与金庸古龙小说里头的男主角一样?碰上世外高人了?他刚刚叫的‘大块头’是抱着自己的这只猿人吗?它听得懂人话?
“快,快叫它放我下来!”
终于,闵情放下提心吊胆,至少她碰到人了,而且那人还能跟这‘野兽’交流。
武一山凝眉望着大块头手中的闵情,那眼神里刹是吃惊,可是他并没有表露。竟然有人能到达这断魂崖的最底点了吗?可是她似乎受伤了?难道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可是不可能没摔死?
不管了,既然他?不对是她,既然能来到这里还留下小命,这说明她与自己有缘。再者,自己能添个说话的,也不用每天跟一个只会‘嘶嘶’叫的怪物说话了。武一山仔细一看才发现她不是个小少年。
“它不会伤害你的,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武一山行了过去从大块头手中接过闵情抱回木屋内。
断魂之跌(5)
被放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这木屋内都是木制的简陋东西,脱离大块头闵情才感觉松了一口气,却又被武一山那句问题勾起记忆,又让她想起了夏殷泽,他回沐夏城了吗?那个欧阳丞相还会使什么阴谋吗?还好谢霁在他身边,她并不担心冷啸能伤害到泽。
想起冷啸,那张邪魅的脸孔又让闵情迷茫了,他明明是一个冷到无情的杀手,为什么会救自己?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那种眼神?为什么他要自己抓紧他手臂的时候,嗓音内满是担心害怕与无助?他们本是敌对,不是吗?
泽很纯,虽然平常不喜欢与人说话,但是她知道,泽待人都是真意,特别是对自己,只是自己在他面前是男儿身,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情感?她还能见到他吗?自己已经成了这模样,四肢都不能动弹,是残废了么?那自己以后要如何去找他,又如何去面对他?这次大难不死,她想回去告诉泽,自己是女孩,自己喜欢他。可是现在四肢残废的她要又如果告诉他。
“丫头,丫头?”
见闵情不说话,武一山又朝她唤道。
被拉回思绪,闵情感觉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把视线停在那张皱纹极深,已经老到吓人的脸孔,闵情并不感觉害怕,倒觉得他像极了隐居凡间的仙人。
“唉,可怜的孩子,竟然伤成这样!”
武一山看着闵情被划破的衣服内,到处都被崖石与树枝划伤,伤口深深浅浅,大小不一,有些甚至还微微湛着血,浑向没一处是完肤。
“大块头,去采些草药来!”
武一山朝着门外因体形过大而不能进到房内的猿人喊道。
然后门外‘嘶嘶’应了两声后安静下来,其实这里本来就很安静,除了潺潺的流水声。
左手捋着白须,右手则搭在木床上为闵情把着脉搏,过了许久后,武一山本是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却是惊愕地望着闵情,仿佛发现了不可思义的东西。
这孩子小小年纪血液竟然能倒流?难怪从上面摔下来,都未摔死。缘分啊真是缘分,没想到在垂暮之年,竟然让自己碰到这最适合练‘八步赶蝉’的奇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