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起怒吼,一行人无人敢拦。只有王妃,尝试将他劝回座位。
“啊!你!是你!你想害她!”
他仿佛根本不认识王妃,横剑一扫,将王妃的佩冠和头一同削落。王妃吓得瘫倒在地,几乎晕了过去。
“谁还敢!谁还敢!”
小郡主哇哇大哭,此时他连忙丢掉佩剑,抱着孩子远离人群,揭开自己的衣襟将她身体暴露的部位一概包裹,换上天底下最温柔的声音:“哦,宝贝,宝贝…我的宝贝女儿,放心,今天没有人敢动你…”
“谁动你,孤就杀谁!…谁动你,孤就杀谁!…”
猛一转身,又捡起佩剑,对着众人呐喊:“谁敢动!就杀了谁!”
有王妃作范,在场无一人再敢。
落英望着那铸巧族的王上,心里知道他是装的。这演技,简直出神入化。此刻他真的就像一个失心疯的父亲,觉得全世界都要害他的女儿,炸起一身羽翼保护。
容貌竟然真的与她父亲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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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如此盛大的仪式以一场闹剧收场。听闻那位王守着女儿不肯离开半步,连晚上睡觉,都要放在枕边,佩剑横在床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王妃暂且没有心思去处决小眼镜了。逢人便叹,说这次王上病的很重。不知是不是天降灾厄,多番组织去求神祝祷。
不过,这里再怎么暗流激涌,姚兵和落英都稳坐钓鱼台。因为他们知道,就快回去了。时常以上帝视角俯视这里的人和事,谈论这一程的收获。顺带畅想现实生活。
他们之间,关系更密切了。谈天说地,完全不像刚进公司的底层员工和大老板。
“他们这两天好像又有大动作…”
姚兵坐在火炉前,望着窗外的天:“我听底下人议论,那意思,退而求其次。说要把剩下那个,怎么怎么的。反正小郡主,他们是别想再碰了。”
落英笑笑。
“哎?你怎么忽然就沉默了?”
姚兵探问。
这几日一谈论铸巧之域的王,落英就不爱说话。但在姚兵心里,那场“装疯卖傻”
的表演,简直就是,逆风翻盘,力挽狂澜,集宫斗权斗之大成,姜还是老的辣…
“再怎么,也逆转不了这大势所趋。”
落英神情淡淡的:“许多事情,都是积重难返。”
二人之间,忽然就沉默了。
“他装疯那天,我正对着他。小郡主在他手里,不过是个表演道具…你说他真的很爱这小郡主么?”
落英忽然道。
“咳,无情最是帝王家嘛!那王妃也好不到哪里去。”
姚兵嗤之以鼻:“我都怀疑她跟身边那个亲信勾搭。俩人眉来眼去。默契程度不是一天可以达成的。那是孩子,又不是血包。”
相传她火里降生,天赋异禀…外人眼里当之无愧的神话话身。
唉。落英轻叹。
一缕熟悉的红砂在面前飘过,是落颜!
“哎?落颜?”
姚兵举四顾,这里并没有出现落颜的身影。只有一张纸条,飘飘忽忽落下来,上书:“黑塔”
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