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怔愣片刻,露出苦笑?:“小妇人父母皆亡,有个兄弟在外地经商,常年?不得回来,若是和离了,小妇人如何过活?”
颜荔见她?说话轻声细语很是亲和,便?道:“大嫂若是不嫌弃,不如到我们铺子里上工?银钱虽不是很多,但到底不愁吃喝。”
“当真可以?”
妇人眼眸一亮,旋即又黯了下去,“可是他不见得会同?意……”
“这个简单,包在我身上。”
颜荔走到门前,见那人被两个护院压着,沉声道:“你若是答应我两件事,我便?不追究你讹诈一事放你离开,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们就公堂见,到时候你可能不能全身而退就不好说了。”
那人满身狼狈,知算盘落了空,只得道:“姑娘要我做甚么?”
“很简单,首先告诉我你这盒胭脂是哪里买来的,其次,与这位大嫂签下和离书?,放她?离开,以后不得再骚扰她?。”
那人急了:“她?是我娘子,我们好好的,为何要和离?”
颜荔冷笑?一声:“好好儿的?难不成非要等到哪天你打死她?,才叫不好吗?”
那人嘴唇翕动,不服气道:“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与你这个外人何干?”
“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行么?”
颜荔没了耐心,“同?不同?意?不同?意就叉去衙门!”
那人还未说话,一旁静坐许久的老妇人忽地站起身,颤巍巍地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巴掌,恨声道:
“你这个混账东西?!快放阿茹离开罢!你老子娘忙乎了大半辈子给你娶了这么个媳妇,你却天天赌。博吃酒,每每喝醉就打老婆!如今还逼着一家人给你一道演戏,想讹人家的钱!我这是做了甚么孽哟,生下你这么个混账……”
她?絮叨咒骂着,气得身子直颤,众人听到了她?所说的话,终于捋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呸,这么大个汉子,好赌成性殴打妻子,买了假胭脂给妻子用?,出了问题后带着一家人来演戏讹人来了?真是不知羞耻!”
“你快说,你的假胭脂是哪里来的?画浓斋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可不能让这样的假冒伪劣坏了名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伐着他,那大汉扛不住,连忙答应了颜荔的要求。
“姑娘抬抬手儿放过我吧,这胭脂是我在城东香茶巷一个溜街串巷的小贩儿手上买的,他竹筐里放了许多,因价格低廉,有许多人买呢。”
颜荔若有所思,命人写?了封放妻书?过来,让他签字画押,名唤阿茹的妇人也?签了。
自此?,两人再无瓜葛。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老妇人也?被小儿子搀扶着离开了,临行前,她?两眼含泪,看着前儿媳,“阿茹,以前都是婆婆没用?,让你受苦了。”
阿茹亦红了眼圈儿,摇了摇头,“婆婆待我很好,都是他的错罢了。”
两人依依惜别后,颜荔见艳阳高照,已近日午,便?道:“忙了一上午,想必大家都饿了,今日我做东,请大伙儿去醉仙楼吃顿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