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
周围的污血被清理干净,大夫用纱布沾着药酒开始给伤口消毒。
“很痛,忍着点。”
黄褐色的药酒刷过伤口周围,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疼得李弱水直接眼泛泪花。
“姑娘,你别抖,越抖越痛。”
李弱水忍着眼泪,声线颤抖“不是我要抖,控制不住。”
闻言,路之遥立刻用双手拉开她的右手,止住了她下意识的动作。
李弱水的伤口不浅,消毒要废一番功夫,手心和手指上的伤痕被药酒抹过,痛得她的手部肌肉不自觉抽搐,她却习惯性地闭嘴忍了下来。
路之遥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倾身,将肩膀送到她嘴边,语调轻柔。
“不如咬我吧。”
李弱水的牙根早已经被她咬到酸软,此时罪魁祸的肩膀就在这里,不咬白不咬。
她一点也没客气,张嘴就是一口。
这一下不仅仅是缓解痛苦,还带着别的说不清的情绪。
想到之前种种,李弱水咬得更加用力了,试图将连日来积压的情绪都在这一口里释放出来。
但对他来说,肩膀的痛不是痛,是快乐。
路之遥眉眼弯弯,笑容越和煦,他鼓励似地开了口。
“再重一些。”
血与肉都被狠狠咬住,用力地压迫出疼痛,他细细地享受着,感受着从心底涌起的愉悦。
仅仅是咬一口就如此快乐,若是哪日被李弱水杀了,会不会就是所谓的极乐
然而,还没等他好好享受,李弱水的伤口便清理好了,现在大夫正给她涂抹清凉的药膏。
李弱水抬起头,长长地出了口气“爽”
不论是伤口还是心里,此时只有一个爽字能表达她内心的感受。
“大夫,这个药膏多抹一些。”
“我的药膏贵着呢。”
大夫眼神古怪地看了路之遥一眼,继续给她上药。
“你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可想好了么”
李弱水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吹了吹伤口“想好了。”
这有什么想不想的,等她拿到火燚草和往来书信后便离开。
李弱水眼神清明、不似作伪,而那路之遥也是面带微笑,毫无芥蒂的样子。
“老夫真的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
大夫摇摇头,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绿色瓷瓶。
“一天换三次药,连续三日就好。”
李弱水收回手,捂着自己那少得可怜的二十两银子。
“大夫,我没钱。”
“不收钱。”
大夫将两个药瓶装起来,递到她手中“郑家包了。”
李弱水看着自己被纱布缠住的右手,拿着药瓶和路之遥一同走回擂台。
走到一半时,路之遥突然开了口。
“方才为何不让我断她一条手臂你不想报仇么”
这人的脑回路太难跟上了。
“我和她好像没有仇吧”
路之遥闻言顿住脚步,眉头微挑“她伤了你。”
李弱水看着他,也学着他挑了下眉。
“按这个说法,你能躲却不躲,吃准了我会去帮你,那我能不能算你间接伤害我”
路之遥愣了一瞬,随即扬唇笑开,灿若春花。
“这个角度有趣,那你便拿去吧。”
看着抬到她身前的手臂,李弱水随手拍开,略显无语。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变态。”
路之遥收回手,摩挲着袖口的血迹,眉眼柔和,说出的话近似呓语。
“这可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