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人心振奋,左相也是高兴的,他并不是奸臣,也不是喜好弄权,反倒是这朝中多亏他制衡掌握兵权的右相,他自恃帝师,如今皇朝有利之事,他也喜闻乐见,往年有没有大臣从中多赚银子这件事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但他高兴归高兴,他门下岭南做刺史的手下已然将金陵的近况上报与他,让他有些笑不出来,那程容若在盛都时不显山不漏水,是个小吏,到了金陵掌控一方土地后,这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把金陵变了个样。
疏通水利保住金陵后,程容若开始着手安抚受灾百姓,整治辖区内政务,在沈云挚被调过去管理地方军务后,更是收拾了好几个当地的乡绅,还剿灭了几波匪患。
如今金陵,不少逃出去的流民回到了故地,被分配了良田,还了种粮,只待春耕时便可播种。
左相明白,程容若是个人才,但这个人才若能收在自己门下,那才是真正的人才。
因此,左相在早朝议事时,主动上奏,程容若与沈云挚现矿脉有功,应论功行赏。
“哦?左相大人,您认为该如何奖赏?”
皇伊贤在朝堂给足了左相尊重。
“老臣以为,应酌升二人官阶,另将金陵周边湘云与江林二郡的一应事务也交由程容若代为治理。”
左相一揖回道。
皇伊贤眉头一挑,左相这是想拉拢容若。
但,能给他们二人升官,却是正和他意。
“嗯,历经水患,金陵受灾严重,附近郡县也是被殃及颇深,若是由程大人一并治理,倒也是极好的。”
皇伊贤点头,扫了下方官员一眼:“各位大人认为如何?”
“臣等附议。”
左相提的谁还能有啥意见。
“臣反对。”
右相开口,别人当缩头乌龟,但他右相就敢有反对意见。
“嗯?”
皇伊贤心中咯噔一下,原以为左相开了口肯定尘埃落定,没想到右相竟然反对?!
“陛下,虽然程大人和沈大人现了煤矿不假,但此煤矿掘和开采制成煤还需要时日。如今行赏为时尚早。再者近日前线吃紧,军中物资短缺,国库空虚,拿什么去开采煤矿?”
右相此话出口,引起不少官员纷纷点头赞同。
左相不以为意:“右相大人,眼下刚入冬,金陵地处南方,入冬又晚,眼下金陵当地众多流民,将这些劳力合理利用,便可在正式严寒之时产出一第批煤,届时,不管是用在何处,都能为一方百姓取暖过冬。”
“那北境就不再边防了?金陵的劳力便是不用银钱吗?开采便是不需要器具吗?这笔银子又从哪来?”
右相今日也就豁出去和左相两人直接对上了,“上个月逆党还派了三波骑兵突袭了我们两个城镇,若不是我凤家军冲锋陷阵在前,早就丢了数个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