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哲依旧僵着身子:“这…臣也不知情。”
“所以你只替他们送了张帖子?”
胡中哲刚想应,猛然反应过来不对,急忙叩:“递拜帖是臣的决定,是他们利用了臣,臣从未与他们有过合谋,陛下明察啊!”
殷长穆不再询问,胡中哲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也不敢抬头。
一阵沉默的死寂之后,殷长穆突然开口:“五个月前,你同前户部尚书吴令忠有过一段时间过密的联系,原因如何?”
胡中哲一愣,没跟上这突然转变的话题。
他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殷长穆正眸色沉沉的盯着他,眼神中难辨喜怒。
吓得他连忙低下头,努力回想。
五个月前,春试刚刚结束。
今年赶考的学子并不多,加之陛下又不在京城,春试安排就颇为潦草。
两轮小考结束以后,恭亲王府的庶长子殷祁找到了他,施以重金,想买下最后的考题。
他未忍住诱惑,应下了这件事情。
后来又觉得卖一人是卖,为何不多卖几人,也有多些银两入手。
于是,他伙同监考的四名夫子,将考题卖了出去。
胡中哲记得很清楚,四月二十三,吴尚书找到了他。
吴令忠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他卖题的消息,虽无确切证据,但也足以让他胆战心惊。
其实这种事情在朝中已经是心照不宣的操作,吴令忠是户部尚书,胡中哲也不信他从未起过贪念。
但无论暗中如何进行,吴令忠对他试探过后,胡中哲就急忙开始销毁证据。
与他同犯的一个夫子是邱左相的门客,在其中斡旋过后,再加之上榜考生的遮掩,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但胡中哲依旧心有余悸,他小心翼翼的过了一段时间,期间也有过吴令忠的猜疑,直到陛下班师回京,才结束这段试探。
胡中哲额头已经全是冷汗,他不知陛下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是得知了什么消息,还是已经查到了什么证据?
他嗫喏:“臣…”
殷长穆声音压低,带了丝丝威胁:“照实说。”
胡中哲一个激灵,立马磕头:“是臣财迷心窍,臣知法犯法,今年春试的考题,臣偷偷卖出去过。”
殷长穆沉下脸色,胡中哲还在求饶:“臣知错了,求陛下饶命啊。”
“是吴令忠现你卖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