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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而也有许多事是长久不变的。

这中间的区别不过一个守字而已。

他甘于等待，他也有足够的耐心。他可以向她认错，也可以向她服软，因为他爱她。他已然在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她不该如此不依不饶。

这么想着，不由得下手重了些，在她身上留下青紫。映称着她的皮肤，对比鲜明得让他蠢蠢欲动。

“原谅我吧，”

他第一次请求她的原谅，如此地低的姿态，如此诚恳的口气。“我们和以前好吗？”

女人总归是念旧的，他存着这样的想法。

而事实上也确是如此，古往今来，多的是贞洁烈妇，何时闻过贞烈丈夫？他可以不把那个庄秦放在心上，放低自己这么哄着求着她，她不该再这样冷淡地对他，这不公平。

“叶叶，”

他停下动作，扳正她的脸，这么直直地看着，一下一下地吻着，每一个部分，每一寸地流连着。

她只是闭着眼，似乎在强忍着他的碰触。这样一种无声的抵触，也是一种最直接的漠视。

他咬着牙，隐忍着，今天他非得撬开她的嘴，明白地给个说法。

“叶叶，”

他吻着她的耳颈，低低喃语着，吐呐间能感觉到她丝丝的颤动。“看我，回答我。”

依旧得不到回应。

他的耐心慢慢地被消耗着。

空气渐渐冷了下来，沉默代表着逃避，沉默也代表着否定，更代表着那一丝已全然没有光芒的希望。

她现在就在他身边，亲密地在一起，可是却依然像是隔得极远，他再也把握不住，也根本留不住。他终于怕了，开始发狠地钳住她，疯了一样的扯着她的衣服，深深地抵进。借由这种实质的进占，来驱去内心的恐惧不安。

“叶叶，叶叶”

他一声声地叫着，就像之前他们在一起时她喊着他的名，在他一次次的顶入中尖叫呻吟着，酥媚入骨地让他甘之如饴。“叫给我听，叫。”

他额间的汗水涔涔，扳折她的身子，将她的腿弯压下，以最深的姿势攻占着。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都拥有过，并且还将继续拥有下去，绝不放手。

他加快速度，也加大力量撞击着她，湿滑的水声一片，滑腻暧昧得入骨。开始她还咬着唇在他身下颤抖着承受。到了后来他竟然站起身来挟着她的双腿强迫地夹着他，她无力抵抗，下身被扯起，头部贴在床上。他掐着她的腰，疯了一样的顶入，拍击声不断，相交处早已湿透。这种体位相当耗费体力，快感也非同寻常，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夹着筋疲力尽的哀吟，几乎透不过气来。他跪趴在她的身上，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深深地吻着，勾着她不甘愿的舌头耐心地诱引着，交缠着。

她的被闷堵得无法呼吸，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满鼻子都是贪欲的甜腥。唇齿相占，又极尽挑逗之能。推也推不开，再这么下去，她只能是死在他身下。思及此，她发了狠地咬了他一口，惹得他一个猝不及防，重重地哼了声便一阵颤抖。

腥腻的味道充斥在房间里，混合着他身上的气息，几欲灭顶。

他微颤地伏低身子，似是呻吟又似喃咒，“叶叶，叶叶……”

濒死的快感让他似乎回到了从前他们灵肉合一的时候，他们依然契合的无与伦比。

频密的喘息间，她幽幽的声音响起来，像是浮在空气中一样，

“子昂，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回不去了。

这六个字直直把他打进了深渊里。

他想杀她，是要费时费力费心机的。她想杀了他，却真的只要一句话就够了。

我很怕我已经不再爱了，真有这一天，那必是世界末日来了。

周子昂突然想起这句话来，模模糊糊的，竟然想不起是谁说的了。彼时他曾经牢牢地掌握着她，以为是一生一世。可是只一个转头，她已经离他很远很远，竟是再也触达不到心底。黑暗中，两个人的喘息混合在一起，诡异地合拍。

他搂着她，紧紧地贴着她□的皮肤，冰凉的。长发像是水生栖草一样，这么缠绕着，他不记得自己曾在这样的温柔中酡醉过去几次。每每醒来，她的气息挥之不去，渗入他的心骨里，再也剥离不开。“我们回不去了？嗯？”

他终于反应过来，深入她，引来一声呻吟，嘲讽道“那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他掐着她的下巴，狎昵道，“回不去又如何？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恢复如初只是迟早的事。”

他欺身压上直视着她，“叶叶，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绝对不是那个姓庄的几天几个月就能比上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过是贪图他给你一时的安宁，”

他残忍又直接，“如果你爱他会有爱我的一半多，那你早就接受他的戒指而不是退给他让他等你了。”

是，事实确是如他所说的。到头来自欺欺人的是她，连累着好友的也是她，贪图一时的安逸和短暂的痛快的也是她。周子昂说得都没错，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他也是毁她最深的人。她爱他，她对庄秦的爱，没有对他的深，这点她不能否认。直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依旧是她最爱的。

最爱的，但也已到此为止。她再不想继续了，再也爱不起了。

她的眼睛也在房间里游离着，看着伏身在上的他，竟不得哭笑。屋外依稀的灯光映进来，合着摇曳的窗帘形成了一团团的图案，称在他的身后，绽出一只蛰伏的猛兽，即使是要撕碎她，她依然如实以告，

“我们只能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