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布酱酱,果果,初谷和小粉易易这几位,都还没到家。她们合租的房门口,贴着一张血红的大字报:
告知房客
因全球经济危机,本人求包养无果,故涨房租以维持生活,涨幅为10%。望各位相互告知且充分配合为盼。甚谢!
二房东:时不时消失的季风
“我太阳哟!”
瓢瓢一拍大腿,没有形象地往门前一坐,呜啦啦地嚎起来了……
在超市采购的小粉和易易,还在江边徘徊的初谷和果果,继续酝酿圣女风暴的布酱酱,同时打了个冷战……
原来,夜,已经这么深了…………
周子昂仅见过她的父母两次,每次都不甚愉快。自己的父母是天生的市井小民,安淡且守本份,对于世族豪门之类的,只乐于见八卦头条,而不愿与真人打交道。对于周子昂,父亲尚是客气,而母亲就稍有厉色,私下对她更是严训。
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没有负担地活着,并且从孩子的出生就为此目标努力。叶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养个女儿还是当宝的。这样的家庭,你只怕得吃苦。我好好的孩子,一个男人的太太,为什么要仰人鼻息,看人眼色过日子。
当时的她,无从争辩。周家的家长从未提过要双方见面,一方面是心结,一方面也是堵着一口气,尚存一丝独生子迷途知返的希望。
五年的时间,无数的机会,一一被轻慢,为人父母当然想得多,考虑得多。
当年的她,梗着脖子说:他已尽力维护我,在他的护庇下,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母亲气极斥骂:你没有骨头吗?当人妻子却直不起腰,很得意是吧。
今日想想,却不禁冷意连连。
林林,周家这一般的人家,不管是家庭管教还是他们的为人,都不是你这样的女孩能应付讨好的来的。
“叶叶,”
周子昂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叶叶,你说什么?”
他抱着一腔热情来到她家求婚,尚未开口就被她抢先一步正式宣布分手。
“周先生,我女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已经分手了。做为长辈,我希望你们好聚好散。各人有各人姻缘,不好强求。”
叶母对面色铁青的周子昂下逐客令。“以周先生这么好的条件,实在是不好耽误在我们家林林这里。”
找个女婿是人中龙凤,多数不是件幸事。不比戏文唱段,夫贵妻荣。现在这社会,夫贵妻贱的实例天天上演,既便是共过患难,富贵时男人身侧又是另一绝色。
“子昂,我是认真的。请你尊重我。”
叶林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长辈在场,他真的会撕裂他。但她了解他,她这么扫他的面子,任凭是哪个大男人也不会生生咽下这口气再死乞白赖让她回头。更何况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周子昂。
看他青红交错的脸和几欲生吞她的气势,她还是怕的。
但纠缠是没有尽头的,她独自要摆脱这段感情不易。如果周子昂不放手,她就永远逃不掉。今天的举动,无疑是当面给他一个耳光,任凭周子昂再强势,他已失了先机。这一次的先发制人,她赢,却赢得倍觉苦涩。
最后他面色铁青、不发一言地离去。
再没回头。
第二天是周末,叶林起床后极尽疲态,蓬头垢面地洗漱完打算吃早餐。叶母一边把手中的报纸抖得沙沙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今晚有时间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叶林尚在混沌中,含着一口豆浆没咽下去。叶父插嘴:“孩子正烦着,先别提这事吧。”
叶母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回答得利落:“趁热打铁。不懂少说话。”
转头给女儿添豆浆,“原来说了昨晚见面的,后来却失约了,我打电话和人道歉,结果对方实在是有礼貌,说没有关系,再约在今晚。”
叶林还没反应过来,咕咕地吞着豆浆。心里存着丝不安,怕周子昂这会子抬脚踹门而入,她做梦梦见的,自己连滚带爬缩到床下,却见他力大无穷抬起床,把她踢了出来,席子一卷捆在卡宴车顶,时速180狂飙。
尚在恍惚中,沈琳来电,接起来,对方的声音又尖锐又破碎。“叶叶,你没事吧。我听任东说周子昂去找你了。你,你没事吧。”
“没有,没事,和他说清了。”
她目光无焦距地把玩勺子。
“……他来找我,问我你去哪儿,我没有说。后来他找得急红了眼,任东就告诉他了。我,我和任东打了一架。”
任东是沈琳的丈夫,她和周子昂共同的朋友。
自己的私事,却连累朋友家暴,她极是过意不去,劝说了沈琳一阵,宽了她的心,自己也放松不少。
得知她和周子昂确定分手以及过程后,沈琳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颇为不安和紧张,叶叶,你真的想好了吗?
叶林调笑,之前你恨不得我离他远远的,现在怎么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真矛盾。
“我是希望你能处理好和他的关系,倒不一定要这么决绝。我没想到,你竟然……”
沈琳这话竟噎在喉咙,半天没有说出所以然来,直到叶林挂了电话,她才吐出后半句。
……你竟然如此耍戏周子昂。
昨天和谈了五年的男友分手,今天便和新一位男精英相亲。叶林自认为神经已经够坚韧的了。结果在现场,她还是被命运狠狠震撼了一把。
当母亲和对方介绍人速度介绍后光速闪人,她还处于久久的震惊之中。
“庄……庄先生,我很意外。”
什么样的人才,有这样淡定的气势来面对给过自己一个耳光的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