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
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
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轭。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
终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从逆境中顺利的突围出来,成为别人所羡慕的那个最好的人,比如许红枣。
在时间岁岁年年的周而复始里,总是会出现一两场突如其来的曲终人散。
因为人与人所能承受事情的不同,从而改变了很多事与很多人。
从童年即将成为少年的许红枣,也正沉浸在幸福美满的日子里,但是也要渐渐开始初尝人间疾苦,离别愁绪了。
那一年的寒冬腊月里,也是许红枣有生之年里,第一次感觉到冬日里的寒风竟然是如此的凛冽刺骨。
许红枣的爸爸,带着时年九岁的许红枣骑着辆摩托车,一路从小粮仓村乘风而上,去萍窑洞村看望病入膏肓的许姥爷许达山。
途径到萍窑洞村影壁的时候,许红枣瞧见木雕牌坊上面雕刻着的“大清洋苹果第一村”
,第一次自我意识的感觉到,影壁上的这几个字我都识得了,旁边那个是乾隆爷的落款。
许红枣育的慢,吃饭慢,脑子反应的也慢,胆怯,惊恐,偏生干活还算是把好手。
到了上学年纪时的许红枣,在识字与算数上,也是让许妈妈煞费苦心。
事实证明,比起来数字,许红枣对文字更敏感些。
在平信窑的东窑洞里,许红枣第一次感觉到了物是而人非。
曾经日夜里生活过的地方,此时此刻竟然有了诸多的陌生。
曾经体格健康的许姥爷卧炕不起,一身的病气,全靠着氧气袋子和吊瓶支撑着。
平信窑里的人,也较同年里多出来好几位亲戚。
九岁的许红枣,比八岁时的许红枣更沉默寡言了些,也还是怕生些。
许红枣也不知道要给生病的人带些什么,就带上了自己最喜欢吃的大白兔奶糖。
许红枣不爱说话,许爸爸就帮着说奶糖是许红枣特意给许姥爷带着的。
许姥姥扶着许姥爷从炕上坐了起来,靠在垫了枕头雕刻着壁画的墙上。
许姥姥又给许姥爷拔了氧气管,搀扶着许姥爷下地,去了茅厕。
等许姥爷方便回来,半靠在雕刻着壁画的炕头上,许姥姥随即便喊了许红枣过来,让许红枣剥一块糖奶糖给许姥爷尝尝。
许姥姥问许姥爷,还认不认识面前的小姑娘,许姥爷像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点了点头说:“小红枣,顽皮猴。”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许红枣体内气血严重的虚弱,让许红枣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地疲倦,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许红枣记忆里的姥爷,与此时此景的姥爷,也总是判若两人的存在。
许红枣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在大人的指挥下,与许姥姥和许爸爸、许妈妈一起吃了晚饭,才又在平信窑里住了下来。
在许家大院住着的第九个冬天里,许红枣第一次感觉到了冬日的漫长与无所事事的烦躁感。
从前这时候的萍窑洞村,总是热闹的,扭秧歌的,踩高烧的,唱戏的,好像一下子就都消失了一样。
许红枣每次在南边的小广场上,瞧见扭秧歌的,和踩高烧的,都非常的欢喜。
扭秧歌,是民间里喜闻乐见、具有代表性的一种舞蹈。
它的前身是农民在插秧时的一种歌咏活动,起源于农业生产劳动。
每年春耕时,农家的妇女儿童数以十计,一起到田里插秧,一人敲起了大鼓,鼓声一响,“群歌竞作,弥日不绝”
,称之为“秧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