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卿,你记不记得外院大管事吴春花正夫死了好久都不肯娶夫,去年,竟向我讨玉溪做正夫来着。是吧!”
6卿原本一面坐着喝茶,一面看戏般看着哥哥6鸿用言语试探刺激自己女儿薛岁安。可不妨哥哥说着说着就点到了自己的名。
6卿尴尬笑了笑,道:“好像,好像有这么回事。”
又见哥哥6鸿似看了他一眼,于是笑着继续道:“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那吴春花虽然今年都三十多了,但为人精明能干,长得也不错,玉溪过去就能做大管事主夫,倒是,倒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薛岁安听着,任她再无动于衷也忍不住不悦道:“爹”
她可不认为她一向高傲的主夫爹突然喜欢说这样的闲事,竟还无端的给家里的小侍做起媒来,开口就要把玉溪许给,许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寡妇……
她爹伙故意伙同她叔父这么说,不过想让她着急为难罢了。
接着,她爹6鸿好像嫌她心里的火烧的不够旺似的,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不纳还不许我替玉溪找个好人家不成?”
薛岁安被这话一堵,憋闷的喃喃道:“那算什么好人家。”
6鸿听了,正要开口说话……
只见跪在地上的玉溪朝6鸿道:“奴才谢主夫,谢6侧夫惦念,只是奴才现在无心婚事,只盼能照顾好受伤的母亲而已。”
6鸿听玉溪这样说,想了想,笑道:“既如此,那就再等等吧!况那吴春花现在外替我办事这段时日不在府里。等她回来,你可以先相看相看。若你喜欢,我就替你做主了。若你不喜,那我在另外找好的配你。”
玉溪听了,也没多说,只是双手交叠,又向6鸿磕了一个头。
男子躬身下拜,墨黑浓密的长披散在挺直的脊背两旁,薛岁安虽看不到他的脸,竟也能想象出他的十分伤心难过来。
6鸿受了玉溪的礼,抬抬手,轻声道:“起来吧!”
又道:“你先扶你母亲下去养伤吧!今日我也乏了,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玉溪听后,又朝上面行了一个礼,然后搀扶着跪在地上的母亲木拐李,两人慢慢朝长青院外走去。
这期间,玉溪没有再看薛岁安一眼,而薛岁安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玉溪搀扶着母亲木拐李往院外走的背影,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虽沉默着,但眼角却不知不觉也滚落了眼泪。
6鸿见女儿薛岁安这样,心里虽有几分不落忍,但想到女儿薛岁安不肯纳侍娶夫的牛心古怪脾气,心肠又硬了硬。
道:“你若早纳了他,哪里有今日之事。而你若不纳他,他早晚都得嫁给别人。是不是这个理儿?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朝身边的小侍道:“丰儿,扶我回房歇息吧!”
临走,又朝身边的6卿道:“今日就到这儿吧,让那些管事们都散了吧!你也回去歇歇吧!”
说完扶着小侍的手转身离去了。
6卿见6鸿走远些后,轻拍了拍薛岁安的肩,语重心长道:“安姐啊,你爹爹的话虽不中听,但却也是事实。你若不纳玉溪,玉溪迟早要嫁了别人的,毕竟男大当嫁。”
然后转身朝下面院子里待命的几位管事和仆妇道:“都散了,各自歇息去吧!改天再过来回话。”
说完,也带着小侍和贴身爹爹离去了。
待院内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薛岁安和岁安居贴身伺候的几个人。
薛岁安一言不,动也不动,影子被太阳拉的老长,树荫下的脸黑白交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