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岁安眉头紧锁的从长青院出来,她一面为嫡兄薛风的未来的处境担忧,一面想起她再三拒绝娶夫纳侍,父亲6鸿那张忧愁的脸,好像自己不同意娶夫纳侍,魏国公府从此以后就没了指望似的。
是了,自己作为他唯一的嫡女,6鸿大概把半生心血都投在自己身上了。可,可似乎自己却只能辜负他了。
薛岁安前世是个感情淡漠的孤儿,从来都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可是这一世,忽然得到了母父亲情,尤其是6鸿对她的这种深刻父女之情,让她的人生第一次有了被某种感情羁绊住的感觉。
薛岁安第一次开始想到:如果她走了,她这个世界的母父怎么办?她爹6鸿怎么办?
可自己总归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假货,老天爷心血来潮的把自己甩到了这个世界,谁知道老天爷会不会某天又心血来潮的把自己又甩回去了。
所以,在这种不可预测下,自己怎么敢借着这个世界薛岁安身子做出什么娶夫纳侍的事儿来?
而且真正的薛岁安去了哪里?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自己各归各位?也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个护国寺的慧能法师能不能提供点有用信息。
薛岁安想到这里就重重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两辈子没有这么为难过。
没曾想身边的桃子见状,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那桃子边叹气还时不时用皱成一团的神情偷瞄薛岁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薛岁安看着桃子皱成一团的脸,没好气道:“你跟着叹什么气?还有你那脸上什么表情?”
那桃子刚想说什么,又强忍了回去,道:“奴才见主子跟着叹气,所以也忍不住跟着叹气了。”
说谎,薛岁安一看桃子那神情就知道了,不过也没心思跟她计较。
薛岁安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去护国寺找到那慧能法师问问,可是她爹又说要过段时间再去护国寺,也不知道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了,她真的等不及了。
于是忍不住问桃子道:“你知不知道护国寺的慧能法师?还有护国寺离我们府上远不远?”
桃子不妨薛岁安突然提起了慧能法师,忙道:“慧能法师可是大景无人不知,无所不能的大法师,整个大景朝有一半的民众是她的信徒,这大景朝老少妇孺,哪怕街上的傻子就没有人不知道她的。”
那桃子嬉皮笑脸转口讨好道:“护国寺离咱们府上倒也不远,坐马车过去也就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薛岁安听桃子说傻子都知道慧能法师,觉得自己被内涵了,她撇了桃子一眼,听她把那慧能法师说的神通广大的,于是想见那慧能法师的心情更加急迫了道:“你找府上车行要一个车,我有急事去那护国寺逛逛。”
桃子听后收了笑,急忙摆手道:“这可不行,主夫说了,在府里您想去哪儿去哪儿,但绝不能随便去外头。要是主夫知道奴才领着您去外头。主夫还不得打死我啊!况且,奴才这儿要了车,管车马的管事立即就得报到主夫那里……”
薛岁安听后沉默了。
是了,整个魏国公府在她爹6鸿的牢牢掌控中,她爹对她的行动又看得特别紧,她想干点什么,只怕她爹下一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