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站起身,右手按住了小匣子。
何柏海看到她的动作,微微一笑。正当他以为整件事即将顺利解决,忽见何欢把小匣子推至他身前。“欢丫头,你莫不是嫌银子太少?”
他脸露不悦。
“三叔父,您疼惜侄女,侄女心中明白,但是我决不能拿二妹的嫁妆。”
何欢温顺地摇头,一脸为难,再一次把目光落在了山水画之上。她发现画上的印章图案、位置与沈家那幅画一模一样。
何柏海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说道:“这是你大弟的束脩,现在也一并给你吧。”
“既是大弟、二弟的束脩,我更加不能拿。”
何欢连连摇头,低着头说:“三叔父,不如你把墙上的那幅画送给侄女,让侄女拿去当铺换些米粮。”
何柏海表情一窒,深深看了何欢一眼。
何欢虽没有抬头,但她明显感觉到,屋内的气氛变了。她的心中更加不解,低声说:“三叔父,二妹的嫁妆,大弟的束脩,我真的不能要。其实以前我经常拿父亲的笔墨书画典当,与字画铺的老板很熟。我想,三叔父挂在书房的书画,自然比父亲的字画更值钱,足够我们过上一些日子。”
何柏海急忙收敛神色,惋惜地说:“这只是赝品,值不了几个钱。”
“赝品居然画得这么好?”
何欢震惊地睁大眼睛。趁何柏海不备,她快速绕过桌子,仔细辨认字画的笔迹,的确与她在沈家所见一模一样。她作势碰触落款。
“你干什么。”
何柏海一把推开何欢。
何欢打了一个趔趄,无辜地问:“三叔父,您怎么了?”
“没什么。”
何柏海讪讪地缩手,敷衍道:“我怕你弄脏自己的手。”
“原来这样。”
何欢笑了笑,转头朝边上的另一幅画看去。
何柏海见状,急忙挡住她的视线,一把抓起桌上的银子,塞入何欢手中,急道:“你先拿着银子回家去,将来只要我们有一口饭吃,绝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蹊跷
眼见何柏海的紧张,何欢愈加觉得事有蹊跷。当下,她不能抢下墙上的书画,更不能逼问他,只能与曹氏坐着牛车回家。
“三叔父的铺子是做什么生意的?”
何欢询问曹氏。
“先前分家的时候,他们得了一个绸缎铺子,一个酒肆,前两年又新开了一个成衣铺子。据说,三个铺子都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