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房间小,四名侍卫先前听得迷迷糊糊地,这会儿却听出了苗头。
其中一人有些紧张的问:“都尉大人,我们怎么了?”
容棱沉默。
那人更紧张了:“都尉大人,出了什么事您就告诉我们吧,您找来的这位先生,他是大夫?我们,我们是不是身子有毛病?”
不等容棱说话,柳蔚却开口:“你们镇格门一营之前死的那些人,并非遭遇猛兽被噬咬而亡,他们都中了一种毒,这种毒,我怀疑你们也中了。”
不好说是虫,只得讲毒。
话音一落,容棱冷厉的眸光已经射过来。
那四人也顿时一懵,一个个脸色迅速变青:“我,我们中毒了?”
“不确定,还只是猜测。”
容棱安抚道。
:倾倒(1)
四人却没觉得被安慰了,一个个茫然的对视,最后,其中一个问:“那……我们会死吗?”
“很大的几率,会。”
柳蔚插嘴。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那个身子最瘦的侍卫,突然开始絮絮叨叨:“我娘还盼着我娶媳妇,看来我注定不孝了,索性家里弟弟还在,香火总是不会断,都尉大人,我若死了,求您将我这些年攒的银子,都送回去给我娘,就说儿子不孝,无力为她养老送终。”
这个说完,周遭又是一阵沉默。
进入镇格门成为御前的第一把刀,这些人对生死都早已有所准备,他们能坦然的接受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却无法不去悲伤。
容棱瞧着他们,脸色难看了几分,他暗气柳蔚口不择言,他信她聪慧果断,却到底是女人,不明白军中男人的烈脾气。
柳蔚却想得很简单,她不理这些人的凄凄惶惶,只道:“我能救你们,只是过程有些危险,你们的都尉大人,不允我这么做。”
四人顿时抬眸看向她。
能救他们?他们还有救?他们有可能不用死?
没人不惧怕死亡,尤其是这种提前知道,再静静等待死亡来临的感觉,犹如钝刀子割肉,疼痛是数倍。
现在有了一线生机,他们自然想抓住。
“先生您真的可以救我们?”
其中一人期待的望着她。
柳蔚点头:“是。”
四人面露喜色。
容棱却固执道:“不准。”
四人齐齐看向他,一时又沉默下来。
柳蔚理解容棱身为上位者,不愿让下属涉险的心情,但她有必要告诉他:“开脑术,又称开颅术,亦或‘搦髓脑’,早于两千多年前,便有大圣者将人头骨开裂,对人脑进行重列,将人治疗,都尉大人见识浅薄,在下不与你计较,但我有选择我病人的权利,他们也有同意或者拒绝的权利,所以,作为无关紧要的旁人,都尉大人还请尊重患者自己的的决定。”
被称作无关紧要的旁人的容棱:“……”
其实柳蔚这些话不是撒谎,算是半真半假,假的是,两千年这个时间,是胡言的,真的是,在她的时代历史里,《史记扁鹊仓公传》中,的确记载过,太仓公淳于意在公元前150年左右,曾打开了患者的头颅,对大脑进行了重新安排。
公元前150年,那是秦朝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