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半夕捂著胸口,笑得牽強。
為什麼,單單一個身影,心會如此痛。
她好像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她忘了什麼呢?
「半夕,你怎麼這副表情,完成這最後一單,我們便回家吧。」
安妤笑意盈盈,在花間垂眸淺笑,手上卻是拿著一塊乾淨的帕子細細擦拭著槍。
紀半夕走上前,嘴裡有些苦澀,這個安妤,同她那段記憶有關嗎?
「回家。。。。。。」
紀半夕輕念出聲,忽略心臟傳來的窒息感。
「對啊,回大理,回蒼山啊。」
安妤側頭看她,還不等紀半夕反應,下一秒,便以身化作花瓣,隨風而走,零落在地。
紀半夕慌了神,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有。
她立馬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假的,這是夢,自己要做的是殺了她。
紀半夕捂著胸口坐下,怎麼回事?為什麼那麼疼。
人都沒了,這怎麼殺?
重要的人,為什麼會不記得呢?
她閉上眼沉思,再次睜眼時,桃林已然不見,她前方是條大河。
「這河……」
紀半夕站起來,朝前面看去,血水泛著紅色,刺痛她的雙眸。
血河,殺伐,交手……
紀半夕咽了咽口水,腦海中一幀幀畫面閃過,卻怎麼也拼湊不到一起。
「半夕,你在找我嗎?」
旁邊有人影竄出來,紀半夕側目,慌忙點頭。
「安妤。。。。。。」
「半夕今天是怎麼了?如此喊我,都不叫姐姐了。」
耳畔輕笑,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覺得那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紀半夕點頭後又搖搖頭,想去抓她裙角,但是抬起的手又落下。
「你別走……好不好?」
不知為何,她就是想說這一句。
有些哀求意味。
說出來時紀半夕有一刻在懷疑自己的嘴還是不是自己的了。
「乖,等姐姐回來,等姐姐回來便娶你。」
安妤笑著,嗓音低低軟軟的,像是夏夜的微風,又像是海上翻滾的浪花,帶著笑意,更像是一根羽毛,在她心上輕撩。
紀半夕張大嘴頓在原地,如同五雷轟動,多少有些炸裂。
「娶我?我和你?我倆。。。。。。」
我都不認識你,我承認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怎麼就說這種話了?
紀半夕的話說到一半,便被面前的人抬手堵住唇瓣。
感受著唇上的冰涼,紀半夕識閉了嘴。
「噓!姐姐不在乎。」
紀半夕扯扯嘴角,怎麼會,這個對話,這個承諾好熟悉,心裡怎麼又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