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塔气疯了,若是别的女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她早就命人鞭笞了,只是眼下这个女人,地位高于她,她动不得。
她压制住怒火,引言怪气地扬唇反击,“等着吧,我会让可汗早些举行部落大选,待那些更年轻的姑娘进了王庭,分走君恩,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那可太好了,她不仅要笑,还要大声笑。
司露的笑靥更明媚了。
“好啊,托塔阏氏尽管去好了。”
托塔脸上怒意更深,“哼,你等着瞧好吧,我今日便去同可汗说,让他快快举行大选,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了,可汗对你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人都会老的,到了那一天,可汗身边有了更鲜嫩的花,你便知晓了。”
司露只觉可笑,托塔莫不是再说她自己。
托塔她身后,一个面容秀丽的阏氏凑过去道:“姐姐,可别中了她的计。”
另外几个跟着附和,“是啊,她想引我们一同失宠。”
司露只觉这些女人可笑又悲哀。
她们一生只围绕一个男人转,且在她们看来,就算这男人年岁已暮、两鬓苍白,也是值得她们为之争破头的。
她们的一生,只有男尊女卑,只有侍夫生子,只有一道高墙,莫大的悲哀。
便如困在井底的蛙,时间长了,世界便只剩下方寸了。
她们永远不会懂她。
不过眼前这个托塔也太容易被激了,同她那个儿子一模一样,全是胸无点墨的草包。
她心中盘算着,又开始激她。
“那又如何?我怕什么?你们以为可汗是贪恋我的美色吗?你们错了,我会的东西多了,歌咏,舞蹈,作画,靠这些本事,可汗永远都会青睐我。”
她一面说着,还不忘轻蔑地看向塔尔,“你们呢,有什么本事,能让可汗另眼相待?”
托塔被她相激,眼中突然闪起一抹傲色,侃侃道:“我们托塔部落的女人,马上功夫一流,不像你们中原女人,个个绣花枕头,当初,汗王就是看中了我马上的风采,求着我父亲娶我。”
司露将她的热情浇灭。
“可惜呀,如今在王庭里,可汗再也看不到了。”
托塔气的牙痒痒,“你等着,我定要让可汗举办一场秋狩,灭一灭你的威风。”
司露得偿所愿,心下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好啊,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托塔在她这儿没少受气,也知今日是拿不住她的,白她一眼,没好气地带着众人散去。
“可敦,照面打过了,先告辞了。”
一行人跟在她身后离去。
托塔虽无礼,司露却不能让人指摘,这礼数要自然是要做给众人看的。
“春熙,与我一道送送几位阏氏。”
叫上春熙,她一路相送之王后殿下。
蓦地,托塔当着司露的面,突然反手重重扇在一位阏氏的脸上。
“你个贱人,方才人人向着我,就你一言不发,是哑巴了吗?”
那位阏氏身材娇弱,不似她人高马大,被扇得头晕眼花,嘴角沁血。
她咬唇跪在地上,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看起来,是被欺负惯了,才会毫不辩解。
托塔当着司露的面,恶狠狠对手下人道:“取我马鞭来。”
下人立刻取来一条又黑又粗的马鞭,托塔狠狠一鞭子下去,那女人背上,当即隔着衣衫浮起一道渗血的鞭痕。
不用说,衣衫内定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嘴硬不说是吧?我今天就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说你到底是和谁一条心的。”
啪啪啪——
又是三鞭下去,泛起血痕。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宫仆。
托塔这么做,分明就是想当着全宫上下,立威示众,打司露的脸面。
司露恼了,倒不是恼她针对自己,是见不得她这么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