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文静回应,直接扭头往山下走,唯一的煤油灯也被他拿走了。
文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越为妈妈感到不值,这样的男人,当初妈妈怎么就心甘情愿拼了命也要为他生儿子的?
又想到林珍说过,这个世道的女人说不了‘不’,妈妈也是被逼无奈的。
文静叹了口气,伸手把坟包上面的那些杂草拔了,她的力气很小,两三个小时才拔了一半,还有些杂草根太深了,压根儿拔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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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拔不动的草她也没死犟,去捡了三块石头垒在坟前,把香烛点燃插好,纸钱点着放到石头中间,将那张小脸照的忽明忽暗,在这漆黑的坟林里,远远看上去诡异十足。
文静手里不断地添着纸钱,每一小叠都小心翼翼的放进去烧,保证每一张纸钱都烧完了。
老一辈的人说过,纸钱要烧透,要烧完整,也不能拿东西把没烧干净的纸钱翻开继续烧,不然都是烂钱,那边的人会收不到的。
文静嘴里念念有词,“妈,我回来看你了。”
“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我交了一个好朋友呢,她叫林珍,她帮我打走那些欺负我的人呢。”
“我现在过的很好,你就放心吧。”
“妈我很想你。”
两颗晶莹的泪珠飞逝而下,文静已然是泪流满面,她好想好想妈妈啊
在这世上,妈妈和姐姐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她从记事起,她的妈妈常年卧病在床。
文家四代单传,妈妈的娘家却有好几个兄弟。
父亲说,是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才把身子搞坏的,再也没法生儿子了,他又不敢和妈妈离婚,怕被娘家人找他麻烦,导致他文家没有儿子传宗接代。
她出生后差点被丢进猪圈喂猪,是妈妈拼了命的把她护下来的。
那个时候她是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日子的。
妈妈最后病入膏肓,就吊着一口气了,没法再护着她。
她活的就像根野草一样,父亲不给饭吃不给衣服穿是常有的事儿。
是姐姐偷偷给她拿吃的,早早辍学去外地进厂打工赚钱送她念书,一路护着长大。
可以说,没有妈妈和姐姐就没有她。
文静这时有些怨念,为什么不把她送回来早点,这样她就能想办法救活妈妈了。
但天下哪有她想要什么就能满足的好事儿,她能重生都已经很幸运了,还敢奢求更多。
哭了半宿,也念了半宿,纸钱烧完,文静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妈,我走了哦,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一阵风起,那烧尽的纸钱飘向天际,不知去了何方。
想来是带着她的思念去找妈妈了吧。
收拾好破破烂烂的心情,文静第二天一早表示启程回长右县。
周桂芬为表诚意,还特意给她送上大巴车,一脸慈爱的关心这关心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亲妈呢。
等大巴车走远了,才马着个脸回了家。
与此同时,县医院里。
王大海终于从麻醉中苏醒过来,酒也彻底醒了,脑子也能转了。
他现在整个人就如火山爆,气的想把文静碎尸万段,当即派了人去家里找文静。
很快他们又回来了,说文静没在家,听街坊邻居说她买了一大堆东西,不知道去哪儿。
王大海瞬间明白,文静这是回娘家了,一脸阴森的笑。
先前他还担心把人弄死在家里肯定会惹来很多麻烦,不好处理,要是死在文家,那就好处理多了。
“你们去文家,她肯定在那儿,找个机会把她弄死!”
陈大娘见周桂芬回家了,有些酸酸的咂吧了一下嘴,直接上文家去串门子。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嗨呀,不得了,这小静以后的日子可真享福啊,桂芬儿啊,还是你眼光毒辣,看人真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