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风邪过於严重,因此烧坏桑芊芊的脑袋?
呸呸呸,怎麽可能,烧坏脑袋也不可能认得她及王爷,铁定是一副痴呆样,呸呸呸,不能乱想!
仔细地观察青洮的神态,直觉对方这次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捧著瓷碗的桑芊芊发懵了!
再从头将事情给想过一遍。
於破庙前,她的的确确是目睹整个血腥过程,感官上绝对错不了,否则她怎麽还会睡著时也跌入血泊之中,真实到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接著,跳跃到青洮说她中了风邪的说法,华玄玉完好如初地站在她面前,现在又是香坊开店的时间点差距甚大……
难道……难道……这应该不可能吧!
〝青洮,今日是什麽时候?″喝了第一口药汁,问著。
〝腊月十五呀。″
〝我问的是年份……″喝了第二口药汁,再问。
〝就元琅二十年呀。″
〝噗……什麽!?咳咳咳……″
桑芊芊激动地喷出药汁,一口气还未顺下就被呛著,咳得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而被喷得一脸黑色水珠的青洮马上拍抚著主子的背,边尴尬地说〝王妃……别激动……别激动……″
这啥呀!她家主子有木有烧坏哪根筋啊?作家的话:芊芊终於意识到时间不对劲了xd感谢鸭梨满树送的更文令牌……(小爱跪地接牌了>……
6佼人僚兮
不停地吸气,换气,吸气,换气,缓过气後,桑芊芊微哑著嗓音问〝青洮……你确定没说错年份?″
她竟然回到一年前,这样一来所有脑中的疑问全都有解答,没想到她的时间竟然往前推回……这是老天给她的厚爱或者是考验?
如果时间继续流转下去,意思是……她在一年後仍然会遇上那场让她後悔又恐惧的死亡?!
那股令人作恶的触感及毒药侵蚀肉骨的剧痛感再次由神经末梢爬上心头,让她不寒而颤,渐渐苍白了脸色。
青洮窘著神情,双手捧著主子的小脸,瞧见不对劲流转在上头,便抖著唇瓣道〝王妃……您是不是脑子犯疼……青洮可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您呀……您哪里病坏了……″
呃……桑芊芊与青洮四目相接,见ㄚ环一副就要崩溃大哭的模样,连忙收拾起不该流露的情绪,拉下对方的双手,轻斥著〝谁病坏了?我只是考你日子,瞧你这胆小,随随便便的就被吓坏,心性不定。″
〝被我反将一军,呵~″,她拿起手巾将青洮脸上的黑渍给擦乾净。
〝您真的吓死奴婢了,呼……好险好险……否则我怎麽跟掌门人交代!″青洮松了口气,要知道,如果主子真的烧坏脑,她赔不起啊!
千鸩门派掌门人是将桑芊芊捧在手掌心疼著,是他底下最得意的门生弟子,要是把奇才搞成痴儿一个,那可是她青洮砍了十次头都补不回的罪过呀!
〝若真如此,那也是命中注定……″桑芊芊转眸看著窗外高挂的明月,语调轻如薄云浮过。她向来是个安身立命的人,若命该如此,就照著老天爷的安排走,该生即生,该死即死,即使结果非自己所愿,终究还是只能听由天的安排,虽说自己那时死的不甘心,但她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啥?″青洮忙著擦拭脸蛋,一时倒没听清楚主子说了什麽。
桑芊芊摇摇头,正想开口,一道大门旋开的声响引起二人的注意。
唧──
脚步声由远至近,随即就见到挺拔的男人出现在侧厅拱门,让她瞬间睁著迷惘的大眼望向他。
暗紫缎袄披身,俊美的脸庞挂著一抹淡笑,而夜明珠如月儿般柔和的光泽降在华玄玉身上,让他彷佛是踏著月光而来,一双眼眸顾盼生辉,温润得如沉在水中的玉般净透。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
桑芊芊脑中浮出这三句诗词,虽说华玄玉是个男子,但他竟可以比女子还绝美,比女子还适合这十二个字。
一见王爷进来,再见主子傻愣愣地看著王爷,青洮掩嘴偷笑著,她性子机伶,自然不会站在这当碍眼的装饰品,於是马上福了身请安然後退出了沃雅阁。
〝身子好点了吗?″华玄玉淳厚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头飘荡,他走近,在松桧圆桌前坐下,抬手到了杯温茶给自己。
桑芊芊收回放在美人王爷身上的思绪,小脸挂上一抹纯真的微笑,回答〝嗯,好多了,多谢玉爷关心……那个……也谢谢您的衣袍……″,想到自己昏迷时拼命地扯著他的衣裳,脸颊就浮上清淡的红,她可没这麽失态过,紧紧抓著某人不放,那是她从来不会做出的举止,而这是第一次发生。
还记得,向来随性温和的二王爷在破庙前著急地说了那些话。
「芊芊,你给我走!清白比什麽都来得重要!」
她一直以为华玄玉最重视的是自身性命,於她,会选择牺牲掉,毕竟她只是个侍卫,在保护他的安全之时,丧失性命或作为交换条件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权贵高官不都是贪生怕死吗?
为什麽他会这麽样的保护她呢?
双脚被砍了二刀都能够坚持不拿她来做为筹码交换,让她不禁好奇他是出自於什麽样的心态。
〝你呀,不懂得照顾自己,万一你卧病在床个把月,那本王的安全岂不岌岌可危呀?″华玄玉笑著问说,话虽这样讲,但眉间却无责怪之意。
&40658;眸望著桑芊芊微红的小脸,他突然觉得今日的桑芊芊似乎不同,但不同在哪,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是……她的神情变得柔和,不再拿那冰山神情来挡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