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去准备吧。”
安九交代了一句话,拉着北策出了大厅,刚到了后院儿,北策拉着安九的手,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你希望我坐那皇位?”
安九挑眉,对上北策的眼,“坐坐又何妨?便是不坐上去,朝堂的那些事情,那些个大臣也不会让你安生,左右不如名正言顺,我们母子需要安稳,北王府需要安稳,这东楚国的百姓,更需要安稳。”
北策敛眉,明白安九的意思,赫连璧死了,这笔账,北秦国现在没有实力算,以后却也说不准,宇文一族被击退之后,南宫御浅那个挑事儿的,却不知所终,而东楚国……面对这些隐患,东楚国也只有不断强大,才能让人不敢来犯。
沉吟片刻,北策松开了安九的手,转身就走,安九微怔,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北策那张俊脸,“生气了?若你不想,过个几年,将这位置丢给咱儿子,让他们去折腾?”
北策呵呵一笑,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宠溺的道,“既然要准备皇帝登基事宜,那倒不如,一起将册封皇后的事宜也准备了,我为帝,你安九必为后!”
安九微怔,凑上前去在北策唇上一吻,又迅速退开,北策怅然若失,想着要交代的事情,微微皱眉,安九没有料到,这心血来潮的一吻,让北策打消了去大厅的念头,安九分明看到那双澄澈眸中的宠溺,渐渐染上了一层旖旎,随即听得北策朗声吩咐,“南溟,让那些老匹夫把封后的事宜一并准备了。”
丢下这一句话,北策在安九呆愣之时,一把将安九抱起,身形一闪,人就消失不见。
本隐在暗处的南溟,嘴角不由抽了抽,看来今天一整天,小姐都不会需要的他这隐卫的暗中保护了,这样的情况,他也已是见怪不怪,果然,没多久,徽音殿那边伺候的人都走了出来,偌大的殿中,只有那两人,甚至连两个小王爷,也在前不久被北王爷安排在了其他的院子,这样的时候,更是谁也不敢打扰,至于两人在殿中做什么,自然可想而知了。
南溟想到方才北王爷的吩咐,眉峰一挑,认命的朝着大厅走去。
那些大臣们的速度,是让人吃惊的,仅仅是十来天的时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这一日选定的良成吉日,东楚朝堂结束了好些日子的无主局面,据说那一日,场面甚是宏大,可皇上和皇后,也仅仅只出现了片刻,露了个脸,就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凛峰和朱锦。
承辉殿本是历来帝王的居所,被大火烧了之后,那一日新皇和皇后在御花园行走,走到圣心湖处,皇后感叹了一句,若在那湖中,便可没人扰了他们的生活,因为这句话,新皇下令在那圣心湖中央,填了一块地,又在上面修建了一座宫殿,那宫殿按照北王府的徽音殿布局,在这皇宫之中,另是一番风情。
之后,那就成了帝后二人的居所。
每日早朝后,新皇都会回到这里,陪着皇后,或批阅奏折,或处理事情,偶尔一抬眼,皇后都在他的视线之中,本是幸福的日子,安九的心中,却终究有一个结,北策依旧承受着身上毒的折磨,自北策登基之后,安九下令,遍寻天下名医,乃至是用毒高手,搜遍了所有的古籍,以及皇宫中可用的信息资源,只为研制解药。
这一晃便过了六年,六年的时间,东楚国越发强大,北秦,西陵,南境,都无法望其项背。
一日,百里羽回了京都,带回了什么消息,安九得知之后,心情大好,那之后的一月,皇上休朝,人已经不在皇宫之中。
“哥哥,爹娘真的在这里?”
北王府中,一个小声音在回廊转角处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那灵动的眼里,尽是好奇,这般似冒险的行为,真是刺激,可他是声音,却是瑟瑟的,似又在害怕着什么。
身旁,另外一个一模一样大小的小人儿,一袭华服在身上,服服帖帖,一丝不苟,手负在背上,睨了一眼身旁的兄弟,“这个时候,除了在这里,还能在哪儿?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那小大人的模样,和先前那男孩儿竟是天差地别。
“哦……”
声音抑扬顿挫,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似突然想到什么,一张脸垮了下来,“可母后说了,不许咱们进去,哥,你说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怪物?”
老大翻了个白眼,“哪里有什么怪物?”
“可我还是怕!”
老二皱着眉,却招来老大的一瞥,冷冷一句,“既然怕,还来做什么?走,咱们回去!”
说着,转身就要走,可刚走出一步,就被弟弟给拉住,不耐烦的瞪了那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一眼,被自己的哥哥一瞪,老二瑟缩了一下,“可我……想父皇母后了。”
这下倒换老大皱眉了,翻了个白眼,心中知道,这个弟弟,又要让自己打头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无奈的收回视线,没有理会自己兄弟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转身朝着门内走去。
老二眼睛一亮,一抹得逞浮现,他就知道,这招对哥哥来说屡试不爽,想到什么,老二立即跟上了哥哥的步伐。
夜渐渐深了,徽音殿,静书院,两抹身影悄然而入,进了内堂,直接入了一扇门,这里是北王府的禁地,尤其是今日,这更是禁地中的禁地,老二小心翼翼的往前打望着,心想,既然是禁地,为何父皇母后却不让人把手,看看,像他们这样的小孩子,都能轻而易举的进来。
他却不知道,在这北王府,他父皇的话,就是最好的禁令,却偏偏他们这两个小子不受这其中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