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王禄善面色稍变,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下官有罪,昨夜小公子来大牢,相中了下官的玉佩,想要、要占为己有。”
“混账!”
燕绾低喝,“你是说我儿子起了贪念,图你一块玉佩!”
呵呵,污水都泼到她儿子头上了?
该死的东西!
“玉佩的穗子,和尸坑里找到的穗子,一模一样。”
薄言归不屑搭理这样的花样,“驻林的官军是你挑的,你觉得三言两语就能避开所有罪责?何大将军已经去了府衙,想必很快就会有答案。”
眉睫陡然扬起,王禄善微微收紧袖中的手,蜷握成拳。
“是你自己说,还是等本王查出来,你可以在心里掂量。”
锐利的眸子,带着摄人的寒意,从王禄善的身上掠过,薄言归幽然转身,“本王的耐心有限,想清楚再回话!”
景山怀中抱剑,“主上给你机会不要,到了株连九族的时候,可别再跪地求饶!”
“王爷!”
王禄善战战兢兢的开口,“罪臣真的是冤枉,这样的穗子随处可见,又不是罪臣独有,为何罪臣如此解释,王爷就是不信呢?”
室内,静谧。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燕绾坐在木轮车上,心里有些狐疑,不知道薄言归到底想做什么?方才明明是在审讯,可这会却什么动静都没了。
等什么?
最煎熬的当属两人,一个是王禄善,一个是耿忠。
王禄善猜不透薄言归的心思,提心吊胆,煎熬到了极点。
耿忠眼巴巴等着王禄善认罪,好降低自己的罪责,求一条生路。
可薄言归就是不说话,背靠着椅背,捻着指尖扳指把玩着,意味不明的神态,叫人看不透猜不透,让人心内脊背凉、心内怵。
王禄善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不断的以袖拭汗,彼时还能镇定自若,如今早已因着心虚而慌乱如麻。
兀的,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景山旋即出门,须臾便又转回刑房,伏在了薄言归的耳畔低语了两句。
这主仆二人,仿佛是知道了什么线索,各自神色微恙。
王禄善直勾勾的盯着薄言归,生怕错过他面上任何情绪变化,奈何,他失望了。
景山退至一旁,薄言归只是抬了一下眼帘,清隽无双的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那双幽邃的眸子至燕绾身上轻飘飘掠过,便阴测测的落在了王禄善的身上。
那一刻,王禄善如芒在背。
“王、王爷?”
薄言归忽然低笑一声,“本王千算万算,倒是半点都没算到,王知府竟是燕国逆贼,好啊,真是好得很!”
音落,他拂袖朝外走去。
刹那间,王禄善惊恐的瞪大眸子,“王爷,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
“罪证确凿,你就等死吧!”
景山面色凌然,显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突然间的逆转,让燕绾有些懵逼,全然没明白到底生了何事?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