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执口中的苏浔,自己根本不认识,可好像只有那才是苏浔最真的样子。
由于自卑拒绝心上人的表白,被霸凌,造黄谣、被家暴、抑郁症、千辛万苦考上大学后受不了母亲变态般的控制欲,想要逃离,和自己破镜重圆后又因为上一代人的错误,离开自己,自杀。
他痛苦地阖上了眼。
他突然就想到了很久之前,和苏浔在上海酒店那一晚,他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痕。
当何执说到,苏浔在和自己分手的那晚,在酒店躺在浴缸里,血流如注,染红地毯,那一刻他想捂住何执的嘴,恳求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那一刻他也看见何执眼里,是最深切的忧伤。
是的,他今晚了解的苏浔,是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的。
漠河那次,苏浔被人砸了头,他都自责难受得不行,恨不得自己替她经历一遭。
自杀。
更何况是自杀呢。
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他的苏浔受尽苦难,好像总也尝不到生活的甘甜,离开这个世界,就是最大的解脱。
小浔是去享福了。
不然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他自己都没发觉,眼角滑落一行热泪。
电话响起,他像木了一样,过了好久才拿起来接通,也没吱声。
倒是电话那头人话匣子像被打开说个不停。
“我说曾洺,我知道你今天得去那边,集团那边那几个副总回来了,没找到名额那几个说是要见你,秘书给你打好几个电话你也不接”
应是许久没有回应,滕超在电话里“喂?”
“喂?曾洺你在听吗”
还是没人回应。
“怎么了?”
“我在南阁停车库”
“我现在过去。”
得了,滕超知道这是遇上事了。
那晚他把曾洺的车开了出来,半句没提工作上的事情。
车开到辽城最大的酒吧,这一晚,滕超见到了曾洺最落寞的一面。
dj音乐震耳欲聋,和身边蹦蹦跳跳的青年男女不同,这两人不是在这里寻欢作乐,放纵自己,却是在这不醉不归。
滕超半句话也没套出来,倒也猜出来是跟苏浔有关。